下午，一名女仆驾驭着三匹专属彭尼，搭载之前野餐时见过的贵族少年再次来到大公爵的宅邸；另一名女仆牵着艾兰特拉来到建筑外恭候。没过多久，穿着骑马装的少年走下马车马车来到她面前。

“尊敬的艾沃大人，从今天起请允许这匹彭尼充当您的训练对象，每天午餐后至日落的这段时间内，您会通过它学习驾驭单人巡航马车的方法。”

“好、好的……不对……准许。”少年如同之前所见，显得有些紧张，似乎是对自己的身份还未完全适应。

“遵命，艾沃大人。也请您无须担心，我们特地叫来了专家协助。”双胞胎女仆说完站到一边，下一刻艾兰特拉眼角闪出了熟悉的身影——艾尔西斯。

“艾尔西斯小姐，请。”双胞胎女仆带着些许冷漠、但还算恭敬的口气报出了她的名字。听到女仆如此称呼，艾兰特拉不禁睁大双眼。

此时她的内心被巨大的欣喜之情所填满：首先，艾尔西斯看上去安然无恙，一点也没有因伤病而影响行动的样子；然后，艾尔西斯出现在这里，是否意味着即便有了新的任务，自己的巡航马车彭尼角色也会尽快结束，可以早日继续比赛生涯直到获得自由？

然而，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渐渐取代欣喜，爬上她的心头——

首先是面貌。用樱色简单勾勒过的眼角与嘴唇，为原本平淡而稍显稚嫩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月光般的柔和感，也显得更加成熟。

其次是装束。不再是熟悉的马场驯养师或者比赛骑师打扮，而是类似女主人的风格——插着白色羽毛的深蓝色女士宽边礼帽下边，一头青色长发扎成长辫垂在腰间；有蕾丝点缀的白色棉质衬衣领口系着复杂的深金色丝巾；衬衣下半部、胸部以下的位置被带有闪亮银色扣件的黑色皮革束腰完全包裹，腰肢显得非常纤细；外面则穿着小羊皮制成、带有菱形纹路的深蓝色双排扣短夹克，夹克的羊腿袖肘部往下一列银光闪闪的按扣扣的整整齐齐，袖筒紧紧贴住小臂，袖口处的卷边上绣有淡金色的花纹；束腰直抵下腹底部，再往下延伸出来的是非常贴合臀部和大腿的米白色皮革马裤，但是很快又消失在长度过膝、侧面镶嵌着与上衣袖口相同银色按扣的深蓝色高跟长马靴内。

配合全新的面貌和英姿飒爽的服饰，艾尔西斯缓步朝着女仆们走去，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自信从容——倘若过去艾尔西斯是“假扮主人的奴隶”，那么此刻她已经褪变成了“真正的主人”。

于此同时，艾兰特拉全身上下都还是红黑搭配的乳胶巡航彭尼装束——时刻提醒着她自己的角色并没有恢复。这种身份上的差距感让艾兰特拉内心的焦虑和失落越发明显。

“尊敬的布拉沃、布拉瓦姐妹，感谢你们的协助。”艾尔西斯平静地向两名女仆道谢。“鄙人定不会辜负大公爵大人的期待，尽心教会艾沃大人掌握好驾驭彭尼的技巧。”

“很好，那么接下来4号就交给艾尔西斯小姐了，傍晚时分我们再来迎接大人。”
待女仆们说完低头致意，随后驾驶马车离开。

伴随长靴的鞋跟在地面上充满节奏性的叩击，艾尔西斯转而走向少年，在他面前弯下腰恭敬行礼。

“尊敬的艾沃大人，鄙人艾尔西斯受科波拉大公爵委托而来，担任您的彭尼顾问。很高兴能再次为您服务。”
“我也很高兴呢，艾尔希斯姐姐……不，那个……是的，很高兴能再遇见你，艾尔希斯。啊，恭喜你顺利拿到市民权，还被雪薇姐……不，大公爵大人任命为首席马术师。”

“感谢艾沃大人的祝福，鄙人无比荣幸。”艾尔希斯回应的同时，脸上竟然浮现出从未有过的微笑，这让艾兰特拉着实吃惊不已。
“呵呵。”

“那么我们开始练习吧，艾沃大人。”
“劳烦了……艾尔希斯姐……不对……那个……准许，艾尔希斯，我们开始吧，”少年努力维持住威严。“不过马车在哪里？”

“马车很快就会由专人送来，这段时间内还请大人您允许鄙人讲解一些彭尼的基本知识，以便稍后驾驭马车更顺手，您看可以吗？”

“明白了……准许。”

于是艾尔西斯伸出被白色压纹皮革手套包裹的纤纤玉指牵起艾兰特拉的缰绳，示意她上前。

自上次的危机后，这是一人一匹首次碰面。艾兰特拉死死盯着艾尔西斯的脸，眼眶都有点点湿润了；但是艾尔西斯这边毫无反应，只是继续淡然地拉动缰绳。

——她没有认出来？难道因为自己全身都被乳胶覆盖，头套上连眼睛都看不清，所以被认为只是个毫无关联的“4号”？

——是我啊，艾兰特拉啊！！艾尔西斯你不认识我了吗？

艾兰特拉内心充满了焦急，情不自禁扭动身躯，嘴里发出各种呻吟拼命引起她的注意。

——啪！
取而代之，艾尔西斯脸色一沉，不知从哪里忽然抽出了一根皮鞭，狠狠打在艾兰特拉屁股上。

“呜？！”艾兰特拉顿时懵住。

“这匹彭尼似乎有些认生，还让艾沃大人见笑了。”艾尔西斯一边向贵族少年解释一边用力将艾兰特拉驱使到自己身边。

“胆子不小啊……在这种场合造次，你不想活了吗？不想挨打就给我好好听话，懂了吗？”艾尔西斯用贵族少年听不见的音量对艾兰特拉低语。

艾兰特拉不清楚这话是否意味着她认出自己，只知道威胁是千真万确的，她只能压下内心的凌乱，继续扮演“忠于命令的彭尼”这一角色。

于是艾尔西斯从彭尼的起源开始，到身上的装备，再到特殊的步伐，全都跟贵族少年详细讲解过。期间艾兰特拉就充当“范例”，一会儿跪下让少年仔细观察身上的束具，一会儿绕着艾尔西斯转圈，听着那些熟悉的口令做出各种各样不同的步伐。

“原来如此，拥有彭尼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呢。前期既要保证各种禁锢道具的使用还不能给彭尼行走造成阻碍；后期不光要确保正确传递指令，还要关注彭尼的姿态是否合格。难怪母亲要我别急着购买彭尼，而是先请求雪薇姐……不……不，是大公爵大人的帮助，学习应有的彭尼知识。”

“正是如此，艾沃大人。您虽然还在学院读书，但也是即将行成人礼的年龄了。之后您将以新兴贵族的身份正式进入上层社会，不管从哪一方面，拥有并使用彭尼拉动巡航马车都是不可或缺的基本技能。”

“你说得对，作为新兴贵族的我还从来没接触过彭尼，一想到日后的社交活动，还挺担心如何才能追上同级生的步伐。”

“请您无须担心，鄙人将全程辅佐大人，直至您完全掌握所有技能。在此期间大人有任何疑惑都可提出，无论是当前训练或日后挑选座驾事宜，鄙人都会尽心解答。”

“……准许，务必协助我完成课程。”
“谨遵您的指示。”

交谈完的功夫，刚好工作人员也推着一台黑色马车抵达现场——虽说是单人马车，也并非比赛用的图维尔马车，因为它有四个轮子，还附加了顶盖；加上包裹着厚厚的棕色皮革，舒适程度毫无疑问是另一个档次的。

通过腰间和肩膀上的链条跟锁扣，艾兰特拉被拴在了马车前端的车辕上，然后普利玛两侧的缰绳整理好挂在车辕后方的撑杆上供马主驾驭。

没有大型巡航马车用来固定的恼人肛塞，更没有女仆们用来折磨乳头的邪恶夹子，这种如同往常正式比赛般的简单设定让艾兰特拉内心无比轻松，甚至还有点点不适应。不过她很快就把那些困惑抛离，集中精力配合少年的驾驭。

艾尔希斯牵着贵族少年的手协助他坐上马车席。

“请艾沃大人牵起缰绳，然后抖动两次作为命令彭尼起步的信号。”
“明白了。”

艾尔希斯对少年的培训指令也隐约传入艾兰特拉的耳中，但她还是先根据缰绳的活动读出少年的意图，再开始缓步拉动马车前进。

接下来，艾尔希斯指导贵族少年做加速、减速和停止控制联系。大概是首次体验又急于完成动作，少年的操作有些生硬，让艾兰特拉的反馈也相应突兀起来；马车一会儿猛地停下，一会儿又猛冲，反过来又让少年在车座上前仰后合。他有些尴尬地转头看了看艾尔希斯。

“艾沃大人，您无需感到尴尬，这仅仅是开始。”艾尔希斯一边安慰少年，一边用皮鞭轻轻拍了拍艾兰特拉的屁股。“请您减缓缰绳牵扯的频次，将注意力集中在每一次调整速度时的感觉，多体会彭尼速度变化幅度与缰绳牵扯力度之间的关系。”

“好，好的……我明白了。”
随着一次次的练习，马车运行逐渐顺畅起来。但一旁观察的艾尔希斯似乎并不是很满意，只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面不改色地请贵族少年进入到下一阶段的转向练习。

不同于直线行驶，骑手需要持续对缰绳施加牵引来输入转弯的指令，而非仅输入一次后就松手。搞错这一点的话，彭尼的对应行动就会延迟，常见的结果是马车转弯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完全收不回去了。

奇怪的是，这种情况并没有在贵族少年的马车上发生——在他有些手忙脚乱地调整缰绳的过程中，马车慢慢地“自动”减速并修正了方向，这让少年反而更加慌张了。

“艾沃大人，如果觉得无法处理失误的操作，请记得首先将马车停下来！”
在艾尔希斯的高声指摘下，少年用力拉动缰绳停下马车，她快步走过去。

“您没事吧？”
“没事，艾尔希斯……马车没有如我的预想般正确转弯，于是我有些慌了……抱歉。”
“没关系，艾沃大人，请千万不要自责。如果您犯错，也是我教导有误的责任。让我们一起来找出原因吧。”
“好的，有劳了。”
“谨遵您的吩咐。不过，首先……误导骑手犯错的彭尼，得好好惩罚一下。”

艾尔希斯说到这里，眼神变得有些冷。她安顿好少年后，径直走到艾兰特拉身旁。

——完了！
正当艾兰特拉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鞭子已经在她的屁股上炸裂开来。

“呜！！”
还没等她惨叫完，脖子上的项圈被猛地一拉，她只能弯下腰翘起屁股。

“……谁让你自作主张行动了？”艾尔希斯凑过来的低语让她浑身冒出冷汗——被发现了。

是的，连刚才直线行进的顺畅也只是表象，一半都来自于艾兰特拉听到艾尔希斯对贵族少年说的指令，下意识自行操作的结果。也许是自己想尽快让训练尽早完成，好找机会与艾尔希斯单独接触——放在平时，给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欺骗骑手，但她实在是太焦虑——艾尔希斯的无视带来了出乎意料的痛苦和恐惧。

“那个，艾尔希斯……”贵族少年此时突然提高声音招呼到艾尔希斯。
“抱歉，艾沃大人，我在。”
“别太责怪它了，它也是因为我操作不成熟所以偏离了路线，对吧？时间还有不少，我要继续练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艾尔希斯尽管指出来，好吗？”
“艾沃大人，真是抱歉，我的失态耽误了您的宝贵时间，还请您原谅。您说的很对，让我们继续练习吧。”

艾尔希斯一边说一边转身离开艾兰特拉，但是悄悄朝她丢下一句：“别忘了你的身份，回头再跟你算账！”

浑身冷汗的艾兰特拉再也不敢擅自行动，老老实实地遵照贵族少年的缰绳做出反馈，哪怕路线发生了错误也不能修正，直到艾尔希斯出声喊贵族少年停下、少年拉动缰绳为止……

看到夕阳下驾着巡航马车来到宅邸前接送贵族少年的女仆们，艾兰特拉终于有了一天训练结束的感觉，但是她根本放松不下来，反而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的边缘——不要说什么感动的重逢，或者最低限度的招呼，光是艾尔希斯可能像女仆们一样狠狠折磨自己的恐怖想象就够她胆战心惊的。艾尔西斯给她取下缰绳的时候，她不由得浑身抖了几下，视线拼命往下生怕跟艾尔西斯接触，完全忘记自己戴着只有小孔的头套，艾尔西斯是看不见的。

之后工作人员出现卸下马车，艾兰特拉被艾尔西斯牵着缰绳走向住处。但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被引导着从石造建筑另一个应该说是正门才对的入口进入，沿着长长的螺旋台阶不断攀升直到三楼，再穿过宽敞的廊道抵达尽头，那里有一扇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木制对开门。

随着艾尔西斯推开房门，首先映入艾兰特拉眼帘的是一间带有玄关的会客室。室内面积不算很大但装修考究：以多色毛料编织而成的地毯、表面附带精美雕刻的上等木材制成的桌椅和头顶上点缀有绚烂水晶的烛台吊灯共同打造出一个华丽而不失格调的空间。

不过更令艾兰特拉吃惊的是，房间一角有一名身着黑色连身裙、白色围裙的女仆，见到艾尔希斯便立马上前屈膝行礼：“艾尔希斯小姐，恭候您归来。晚餐已准备就绪，请问您何时方便？”

“辛苦了，还是跟往常一样。不过先给这匹彭尼处理一下脚底，免得弄脏地毯，然后把它牵到那边的书柜旁待命。”艾兰特拉说完就继续前进消失在了会客室远端另一扇门后。

“遵命。”等艾兰特拉进入玄关，女仆就从她身后关上了门，接着绕到她面前单膝跪下，拍了拍她的小腿。“抬脚。”
随着女仆的命令，她先抬起左脚，感受到女仆似乎是用布什么的在擦拭她的脚底，擦的也很仔细，花了好一阵时间；另一只脚也如法炮制。

“跟我来这边，”女仆边说边拉起艾兰特拉的缰绳，让她跟着自己走到会客室靠墙一侧的书柜旁。“站好，在得到允许前都不要乱动。”

女仆说完也转身消失在了同一扇门后。

无事可做的艾兰特拉很快就被饥饿感占据了所有注意力，如果是平时这个时候，应该自己也会吃饭了，但是今天不行。更悲惨的是，不知是饿出了幻觉还是真的透过餐室飘进了会客室，她那本来充斥着乳胶异味和汗水臭味的鼻腔里居然嗅到了烤乳猪的味道，让她戴了一天阳具口塞而干巴巴的嘴里涌出大量唾液。

——好饿，好渴。还要等多久啊……啊，不好，口水从嘴巴里流出来了，感觉还会溢出头套，会不会弄脏地毯……管他的，反正是叫我站这里的……艾尔希斯这个混蛋……是不是真的忘了我呢……毕竟她看起来已经自由了……
艾兰特拉就这么昏昏沉沉地，任凭脑子里胡思乱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室内的亮度都因为蜡烛逐渐燃尽而变得昏暗的时候，突然耳边隐约再次响起艾尔希斯的声音，她赶紧挺直疲惫不已的身躯。

“%&*@……是的，麻烦二刻后准备好浴室，完成后你就可以回自己寝室休息了，今晚我会自己处理剩下的事情。明早也不用服侍我，推迟到午前一刻。”
“遵命，那我先行告退了。晚安，艾尔希斯小姐。”
“晚安。”

随着沉闷的关门声，艾兰特拉感到脖子上的牵绳被拉住。
“过来。”艾尔希斯淡淡地说着，把她领进之前进去的门口。原来这是通往餐室的，能容纳差不多六人同时就餐的餐桌上方，吊灯似乎是换过蜡烛不久，相比会客室还非常明亮。同时桌上似乎还剩了一些菜，其中包括她以为是自己幻觉的烤乳猪。

艾兰特拉第一次跟转过身来的艾尔希斯对上眼。此时的她已经换上了方便室内起居的白色蕾丝过膝长裙，脚上的过膝高跟皮马靴也变成了更舒适的及膝平跟系带靴，只是外面还披着白天穿的那套蓝色皮革夹克。卸掉妆容的脸庞回到自己所熟悉的淡漠表情，不过气色更好了，甚至有些红润过头。

如此轻松的打扮在艾兰特拉的记忆中还是头一回，她有些出神地望着艾尔西斯，不料对方脱口而出——

“不知道哪里来、哪个驯养师教出来的蠢彭尼……不光白天明里暗里违抗我的命令，差点让我出丑，现在还敢狠狠盯着我，胆子不小嘛？看样子布拉瓦她们说的没错呢……确实有好好教育一下的必要，给我做好觉悟吧。”艾尔西斯嘴角露出邪恶的弧度。

——什么？！她居然真没认出自己？！！而且还和女仆们沆瀣一气要继续折磨自己？！！！
“……呒……呜呼……唔！”无比震惊的艾兰特拉顿感大事不妙，一时间六神无主，身子无意识开始后退，却被艾尔西斯一把揽住腰肢给拉过去。

——完了，今晚要死了。
本来就疲惫不堪饥渴难耐，如今居然还有自己原本认为只能依靠的人准备的惩罚大餐等着自己，艾兰特拉觉得揽住自己腰的不是人而是死神，瞬间两腿一软，跪在地上。

“……噗！……呼呼呼！”艾尔希斯突然憋出笑声。“居然真的吓到了……呵呵呵~~！！”
“……”
“怎么样啊，白天居然想蒙骗过关，这就是你的报应！呼呼呼……”
“………………”
“站起来吧，你可以坐在那边的椅子上。”
“…………………………”坐下。

“……呵呵……呼呼呼……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把脸转过来。”
“……”
“听话，把脸转过来。”
“……”
“喂！”
“……”
“找死！”抓住乳头使劲捏——
“呜~！呜呒呒！！嗯嗯嗯——！哼！哼！”
“哎哟！好痛！你这家伙居然敢踢我！看我不收拾你！”

…………
一人一匹在椅子上相互推搡着，又摔倒在地上，最终一番混战后，艾尔希斯一屁股坐到艾兰特拉大腿上，用手封住了她的鼻孔，才让她放弃挣扎。

餐室里一人一匹就这么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

“真是个不省心的臭彭尼呢！给我起来！”先恢复过来的艾尔希斯再次搂住艾兰特拉的腰，强行让她坐回椅子上；而艾兰特拉已经瘫软成一片泥了，脑袋直接磕在桌上一动不动。

“谁让你倒下了？给我把脑袋抬起来，不然我怎么拆掉口塞？喂！……真是个不省心的！！”艾尔希斯一边低声抱怨着，一边双手齐上，扶着艾兰特拉的脑袋松开后脑勺的皮带扣，一点点把阳具口塞从她的嘴巴里抽出来。

“呃——嗷曰——呕！咳咳咳！”嘴巴获得自由的艾兰特拉下巴还僵硬着，只能不停咳嗽；艾尔希斯则不管这些，抄起一块厚布就朝她脸上招呼过去，把溢出来的口水全部擦干净。之后突然抓住她的马尾辫轻轻一扯，让她仰起头。

“嗯啊？！”
“好了，别一惊一乍的。饥渴还不够厉害吗？嘴巴张开。”

接下来，甘甜又冰凉的水源源不断但又小心控制着流进艾兰特拉那已经干到冒烟的喉咙里，让她整个人都舒缓下来。

“喝够了吗？那就开始吃晚餐吧。”

艾尔希斯松开抓着艾兰特拉马尾辫的手，也不管她有多少疑惑，取而代之将一勺勺稀粥伸到她嘴边，肚子早就饿得要痉挛的艾兰特拉以吞掉勺子的气势全都消灭得一干二净。

“嗯，前菜弄完了，现在是主菜。先来片这个。”
这次艾尔希斯递过来的不是勺子，而是叉子——一片油亮亮、薄如蝉翼的烤乳猪肉滑进她的嘴巴里。

“嗯！！嚼嚼……嚼！”
虽然不是刚端上来的，已经凉透了，但对于艾兰特拉来说简直如同天神才能享用到的佳肴。自从被贬为彭尼后，她几乎吃不到什么带有嚼劲的食物，哪怕是肉类也是搅碎后放进粥里，而讽刺的是，唯一用来保持咬合力的东西就是嘴巴里的口塞。此时此刻的她，模模糊糊地回忆起自己骑士时代执行完任务后，偶尔会跟同事一起去餐馆大快朵颐，大嚼肉类的场面。

“好吃吗？”
“嗯嗯！”
“好，继续。”
“嚼嚼嚼……”

就这样，在艾尔西斯的伺候下，艾兰特拉几乎把桌上的剩菜都给收拾干净了，比平常吃的饱不少的她背靠着已经毫无感觉的手臂躺在椅子上，内心甚至有几分惬意。

过了一会儿。
“吃饱了吧？”
“嗯嗯！”
“……这满嘴油腻总算擦干净了……口漱干净了吗，张嘴我看看。”
“啊——”
面对艾尔西斯突然的要求，艾兰特拉虽摸不着头脑也没多想，顺势张大了嘴。

谁知艾尔西斯身子往前一倾，一把抱住了她，然后脑袋急速靠近——她竟然猛地亲上了艾兰特拉，还顺势把舌头都伸进她嘴里！

“嗯呒呜？哈！嗯呒？！”艾兰特拉当场吓傻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艾尔西斯忘我地激吻自己。等她回过神想挣脱开，整个脑袋早就被艾尔西斯狠狠箍住，根本无从逃离。感受着对方呼出的炙热气体，还有口腔跟舌头上粘腻的卷曲，一股从没有过的奇异快感迅速爬上她的心头。

终于，艾尔西斯放开了她，随着两人的唇瓣渐渐远离，香津构成的丝线也跟着绵延伸展直至断开。

艾兰特拉的视线再也离不开艾尔西斯，她眼都是对方那红彤彤的脸庞、晶莹剔透的嘴唇和唇边不断冒出的热气。想象着自己大概也是这副模样，她下意识地添了一下舌头。

——嗯？怎么一股子浓烈的酒味？原来她刚才就喝醉了吗？！那红的有点过分的脸色不是健康，而是酒精带来的啊！

——但就算喝醉了，为什么她会亲自己，而且势头就像热恋中的爱人似的，难道自己长的很像她的恋人（她什么时候有恋人完全不知道）？

“我终于自由了，”艾尔西斯把头靠在艾兰特拉的肩膀上，隔着头套在她耳边低吟。“这都是拜你所赐。”

————
时间回溯到一周前，就在这间房的卧室内……

“呜……嗯……呃！”从浅眠中逐渐醒来，却开始浑身剧痛的艾尔西斯情不自禁发出微弱的呻吟。

“你终于醒了。”旁边传来了熟悉的双胞胎女仆的声音。

“我这是……？呜……！”

“好好躺着，别动。虽然外表上医生诊断没什么大碍，除了多处红肿和擦伤；不过麻烦的是头部受到了明显的撞击。”
“是的，把你带回这里的几天路途中，你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甚至连主人都担心你是否还能清醒过来。现在总算安心了，一会儿我们会请医生过来为你复诊。”

“是这样啊……谢谢你们了……”

“哼，感谢就大可不必了，我们可担待不起。一切都是主人的指令。”
“是的，她还要我们只要发现你醒了就第一时间通知她，还真是倍受主人青睐的红人呢，呵呵。”

“……”面对两人毫不掩饰的带刺回应，艾尔西斯也只能微微苦笑。

复诊结果很顺利，无论眼睛、手脚协调还是记忆方面都没发现损伤，只要再静养个两三天就能下床活动了。不过她的心情并没有跟着好起来——女仆传话说既然没大问题，明天大公爵就会来看望她。

第二天的午后，大公爵如约前来，不过她屏退了所有佣人，包括双胞胎在内，寝室里现在只剩她与艾尔西斯两人。

“……十分抱歉，让主人您担心了。”
“都说了不准起来，你想违抗我的命令吗？”
“不、不……艾尔西斯不敢！”
“明白就好，不要让我浪费时间说多余的话。”
“是的，抱歉……没能完成主人下达的任务，艾尔西斯罪该万死，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谁说任务失败了？”
“但是艾尔西斯没能按照主人的命令，与贼人周旋，拖延时间……”
“是的，因为你被那群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渣羞辱，差点把命都丢掉。”
“……”

“不要摆出那副表情，虽然你没能成功，但你一直以来努力的结晶替你完成了使命。”
“什么？”
“那匹彭尼，艾兰特拉，在你被蹂躏的时候冲出来替你解围，虽然是有勇无谋，但她撞飞的第一个男人正好就是负责联络的。此人被撞得直接晕厥不起，导致劫匪不得不派遣其他不熟悉此处地形的人去联络掮客，中途走了弯路，让交易时间大幅延后。骑士团这才能赶在第一时间追上他们。”
“原来如此……那她现在……”
“它没受伤，比你活蹦乱跳多了。我让双胞胎女仆去照顾它，现在暂时是我的巡航马车彭尼4号。”
“……这……”
“怎么，心疼了？”
“不，艾尔西斯绝无异议，一切悉数听从主人安排。”
“好了，不用掩饰你对那匹彭尼的关心，我也没打算让它一直做巡航马车彭尼，只是想考察一下它的耐力和调教程度。不管过程如何，接下并完成任务的都是你，辛苦了，做得好。最初答应你的事，不仅不会食言，我还决定提前兑现。”
“提前兑现是说……”
“从现在开始，你已经自由了。再过一两天等你能下床活动了，市民权证就会交到你手上，你将正式成为帝国公民，并且是一等的。”
“！感谢主人的大恩大德。”

————
“所以，就是这么回事，我得到大公爵的特别赏识，提前自由了。”

脑袋有些跟不上事态发展的艾兰特拉慢慢反刍着艾尔西斯的回忆，不过更令她在意的是对方现在还趴在自己身上，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加上一开始就激吻上来，自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扭扭扭。

“怎么，难道你嫌我重了？”（眯起眼睛）
“呜！……！”（拼命摇头，其实只有眼睛能移动）
“……老实说，我完全没想过你会成为我的贵人……一开始只是为了自由，拼命把你训练成合格的彭尼……谁知道你这么蠢，这么笨，这么不中用，尽给人添麻烦……”

——这家伙是不是仗着酒劲肆意损人？

“……对，这就是所谓的狗屎运吧，你发昏干掉的刚好是关键人物……呵呵，跟你平时比赛出包还能赢下来真像啊，哈哈哈……”

——越说越过分，刚开始还觉得她是想感谢自己，结果竟然只有嘲讽，下次打死也不会再救了！

“总之……谢谢你……”
——这家伙刚才说了什么？喂！别楼得这么用力啊，也别贴上来，热死了！

“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继续吧，嘴巴给我张开……”

——继续个头啊！
艾兰特拉忍不住翻起白眼，但是艾尔西斯已经捏住她的下巴将脸再次凑上来，甚至用舌头强行撬开她的嘴唇。

——好吧好吧投降了……随你高兴吧……
艾兰特拉带着惊异却又无可奈何的心情，接受了艾尔西斯再一次的激吻，毫无接吻经验的她有那么瞬间联想到真正热恋中的男女是不是也这么离谱……

又是一顿疯狂输出后，两人终于分开。艾尔西斯舔了舔嘴唇，脸色似乎更红了。

“好了，接下来才是正事，跟我过来。”

牵着艾兰特拉的缰绳，艾尔西斯穿过卧室门走到附有华盖和厚厚床单的宽敞大床旁。

“给我躺下，”她朝艾兰特拉胸口狠狠一推，失去平衡的艾兰特拉立马像人字型般横倒在床上；床垫以及上面铺的床单都非常软，以至隔着防止弄脏的乳胶垫子都有一种“陷进去”的感觉。

“脚抬起来，身子摆正到这里。”

艾兰特拉扭了扭，顺着床的方向再次躺下。这时艾尔西斯拿过几根链条，一根分别连接到床前头的围栏和项圈上，另两根则是将双脚脚踝和床后头的围栏连接在一起，这样她只能在床上伸直躺着，哪儿也去不了。

“你要感谢我把你拉出来，毕竟你这笨蛋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双胞胎设下的陷阱，被欺负个没完没了。”

——还真是一针见血，无法反驳。

“反正大公爵也说了，日常工作任务结束后，我可以随意差遣你……所以今晚你就是属于我的……好好服侍我，懂了吗？”

——好好服侍？要怎么操作，端茶送水？还是给她做个睡前按摩？自己明明都像一坨两头被挂起来的肉块般动弹不得了，还能干什么？

“这玩意儿暂时没用了。”艾尔西斯一边说一边拿出钥匙解开了缠在艾兰特拉腰上的贞操带。去掉这铁疙瘩累赘只让她轻松了一小会儿，因为暴露在外的前后庭已经预示着接下来极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呜……呒嗯……”她不安地扭了一下。

“不用害怕，放轻松，这不是双胞胎的拷问游戏。相反，这是补偿给你的奖励，回想一下你上次在我房间里的快乐时间吧。”

艾尔西斯也脱掉靴子爬上床，侧身躺在艾兰特拉身边，然后伸出纤纤玉指，时而从她那黑亮亮的丰满隆起上轻轻划过，再温柔地盖住；时而往下来回拂过肚脐和腰肢侧面；偶尔还恶作剧地捏住她的鼻子，甚至把手指伸进她的嘴里戳下舌头。

“嗯呼……呒……！”
在艾尔西斯这套轻车熟路的挑逗前戏作用下，艾兰特拉迅速进入快感攀升的状态，呼吸急促，身体发热，加上原本就被封闭在乳胶衣里，汗水让全身都变得极为粘腻，宛如深陷沼泽。

艾尔西斯没有过多缠绵，乘胜追击直接把手指伸进了狭缝里迅速抽动，甚至直接揉捏起鼓出来的小豆豆。

“嗯呒～～！”艾兰特拉立刻眼冒金星，后背不由自主反弓起来。

“嗯……差不多了。”艾尔西斯喃嗫着，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

——又是这种？！
被人好几次这么中途放置（且不说刚放置了别人），已经产生固有记忆的艾兰特拉发出了不满的呻吟。不过这呻吟很快就被艾尔西斯的嘴巴给堵上了。

“啊呒……啾……呼……啾……”
艾尔西斯整个人都趴在她身上，手臂紧紧夹住她的肩膀和脖子，舌头则肆无忌惮地横行于她的口中，最后甚至还伸手把艾兰特拉那原本呼吸就不太通畅的鼻孔给盖住了。

“嗯呼！？吸……！嗯嗯嗯！！”
开始缺氧的艾兰特拉拼命濯取氧气，但是无论哪里都没有流入的可能；她像离了水的鱼一样左蹦右跳，可始终无法把艾尔西斯甩下来。

眼看艾兰特拉真的快窒息，艾尔西斯用鼻子呼气然后用嘴把气输给她，不过故意时不时停止；同时上下起手，用恰到好处的力度不断戏弄乳头乃至小穴，让艾兰特拉哪怕浑身瘫软、淫水溢出也达不到高潮所需要的程度，她都快发疯了。

——好辛苦……这家伙哪里来的这么多把戏……也罢，毕竟她有着比我更悲惨的经历，有这样的经验也不奇怪。但是……但是！这也太熟练了吧？！自由了难道不该马上远离这些心狠又放荡的手段吗？难道说……她是真的对折磨人乐在其中？好难受，但是又好舒服……混蛋，我受不了啦！让我高潮啊啊啊啊！！！

艾尔西斯再次送入空气，但艾兰特拉觉得吸入的已经不是空气，而是她的灵魂——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其占据，灵魂仿佛在溶解，最后渐渐与她融为一体。

——想要，想要与这个人一同抵达高潮的彼岸……好像这种想法不是第一次了？对了，前几天自己用假阳具凌辱侯爵夫人的时候：类似的快感，类似的温度，类似的念头。要说差异，也许自己的角色发生了倒置吧；但那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心的感情完全不一样……

怀着莫名的情感，艾兰特拉终于放弃一切顾虑和抵抗，主动将舌头凑上去与她纠缠在一起，尽情感受这股不能逃避也无法忽视的热流。

不知过了多久，暴风般的激吻终于结束。
“呼……呼……好了，该你伺候我了。”艾尔西斯起身拍了拍艾兰特拉的脑袋。

——唉，等等……还差那么一点点就（高潮），怎么就结束了，不带这样的吧？！呜！什么东西夹着我脑袋了，好热！呜，嘴巴上……难道……呒？！

艾尔西斯挪动身子，张开双腿反向跪坐在艾兰特拉脑袋上方，私处正好盖住她的嘴。
“别磨磨蹭蹭的，我还要洗澡，可不想牺牲休息时间。开始舔吧！”

——舔弄。
“啊……继续。”

——舔弄，舔弄。
“对，就是这样，大阴唇周围都要舔到。”

——舔弄，舔弄，舔弄。
“啊哈～～嗯……，接下来要伸进缝里面，嗯哼～～啊……对，就是这样……再用点力……哈……呼……”

——戳、戳。
“啊~~~呜~~~~嗯……哈……哈……继续……继续！”

——天啊，她怎么这么淫荡？或者说，她真的很喜欢别人用舌头去刺激自己的私处？回想起最初偷窥其他彭尼被驯养师作为发泄工具的时候，她也让自己这么做过；不过当时她说因为主人不允许自己高潮，所以只能点到为止。对了！那些套在阴唇上的金属环呢？舌头完全没有感觉到！她把它们取下来了？

“呼……呼……走神了哦你，蠢彭尼！”艾尔希斯带着喘息声捏了一下艾兰特拉的乳头。“想要高潮吗？你很想要对吧？淫荡的牲畜……”

——明明是你比我更想要才对吧！

“想要的话……就继续好好添，然后我就会……”艾尔希斯说着，俯身趴在艾兰特拉身上，一只手朝下揉捏起她的乳房，另一只手重新逗弄起狭缝和阴蒂。

“嗯呒！！嗯~~呼……！”艾兰特拉的快感爬升之路再次开启，她不想再错过机会，不顾一切地吮吸起艾尔希斯的小穴，就像在挖掘蜂巢的蜜獾。

“呀~~~！！嗯~~~~！！慢……慢点！你要是……这么激烈，那我也……”
——挖，抠，捏……
“嗯呒！”

一人一匹以熟悉的姿势进入到冲刺阶段，直到其中一个发出了压抑而模糊的嚎叫，另一个很快也低声娇叫起来。

“哈哇哇哇……”
“嗯……呼……呼……”
寝室里只剩下沉浸在余韵中的一人一匹几近虚脱的喘息声。

“真是……这么久……以来，最过瘾的……一次。”艾尔西斯感慨着，驱使疲软的身体离开大床。“我去洗澡了，乖乖躺着。”

随着艾尔西斯离开，寝室里静的可怕，只有偶尔扭动造成乳胶的摩擦声。动弹不得的艾兰特拉只能一边喘息一边眼睁睁盯着华盖发呆。

——真是个不得了的女人啊……明明比自己小不少，对性欲的渴求却这么激烈而老道，自己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一想到当初自己还对她宣誓服从，这未来岂不是要被吃干抹净？

余韵结束后，现实就要摆在面前了。

——艾尔西斯真的获得了自由呢，那个女人确实没有食言；不仅如此，似乎还特别器重艾尔西斯，瞧瞧她如今的待遇就知道，仅仅获得市民权证是不可能有这样优渥的待遇。

那么自己呢？
首先，从现在起跟艾尔西斯之间的关系将不再是“同为奴隶，相互交易有条件服从”，而是“市民和彭尼，底层无条件服从上层”的存在。恐怕自己再也不能像往常一样为了自己的方便跟她讨价还价——虽然她并没有说要废除她们之间的约定，那也可能只是还没说而已。

其次，既然艾尔西斯如此受大公爵器重，今后她也不会仅仅满足于得到自由，甚至有机会开辟出属于自己的一番事业。到那时，自己会在哪里？能干什么？自己渴望的“自由”究竟该是怎样的状态？至少此时她毫无答案，更无力去追寻。

唯一清楚的，就是她正在被眼前的人“抛离”，或者正在被“世界”“抛离”。这种落后于人又孤立无援的焦虑感，艾兰特拉以前并不是没有过，但是艾尔西斯的成功强烈刺激到了她，被人类社会所抛弃的恐惧从未像现在这样鲜明。她内心的性欲早已消失殆尽，浑身颤抖不已，恨不得扯断锁链和束缚，紧紧抱住自己……

“……你在干什么，浑身筛糠似的。”
洗完澡的艾尔西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边，冷眼盯着床上这坨红黑色“肉块”。

“啊……喔……不……”
“把这个喝了，免得脱水。”
“嗡……嗡……嗡（吞下），噗哈……我……哩啊……哈……”
“好了，你想说什么我都不关心，现在是就寝时间。要么闭上嘴安静呆着，要么我把口塞给你塞回去，贞操带也全戴好，自己看着办。”

爬上床之前，艾尔西斯先解开了艾兰特拉的脚踝，但是很快又把脚踝的链条跟束手套顶端的圆环连接在一起，长度让她无法伸直双腿，顶多只能让大小腿摆成直角，然后把她推成侧卧的姿势。

为了解决夜间问题，艾尔西斯还给她插上了连着尿袋的导尿管，虽然措施周到但艾兰特拉完全不觉得方便，除了很不舒服没别的，于是发出了不满的呻吟。

但艾尔西斯充耳不闻，径自爬上床，面对她也摆成侧卧——脑袋到她下巴的位置，一只手搂住腰部，另一只手则放在她的胸口。

“今晚你就是我的抱枕，别动也别出声。呵啊（哈欠）——累死了，晚安。”

看样子是真的累了，只消几个呼吸回合，艾尔西斯就真的熟睡过去。

——这、这家伙！居然自顾自就睡了，连吐槽的机会都不给！还有她倒是洗过澡了觉得暖和，但凑一起自己这边会更闷热知道吗！最后，既然都睡了手就别放在胸口啊，时不时捏一下是闹哪样，真是在睡觉吗？！……怎么回事，自己这边一下子也困起来了……也对，今天最累的根本就是自己才对啊……晚安吧，混蛋……

——————
“已经彻底睡过去了吧？”
“对，那我们就带走了，一会儿给你送回来，可别锁门啊。”
“不会的，辛苦了。”
“唉，明明可以早些处理的，真会给人添麻烦。不过谁叫你是大公爵面前的红人呢？”
“……”
“不惜恳求大公爵也要留下它，你还真是兴致高涨啊，‘金环欲女’果然名不虚传。”
“……”（皱眉）
“讨厌吗？实际还不是做了。我倒是很好奇，大公爵竟然大费周章将你解放究竟为了什么？不再受控的你的理性又能维持多久？”
“……”

随着寝室的门再次关上，艾尔希斯深深叹了口气，彷佛失去所有力气般扑倒在床上。

——真是麻烦的家伙呢。
这里到底指代谁，此刻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
时间回到艾尔希斯获得自由之后。

如果不是大公爵事先阻止，艾尔西斯恨不得立刻跳下床跪在她面前，亲吻她的脚。

“先别急着感谢。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做了解答，现在，轮到我有话要问你。你的答案将决定你今后的命运。”
“……谨遵主命，艾尔西斯绝不隐瞒。”

“你，恨我吗？”
“……啊？”
“明知道你饱受摧残，我仍旧买下你继续当玩具；明知道自己树敌无数，我还把你当做诱饵照常比赛；明知道你柔弱无力更手无寸铁，我依然丢下你独自离开；明知道劫匪野蛮残忍，我甚至不在乎你会被杀人灭口；而你即便自由了，也必须继续听从我的指令，到死都要效忠于我。我只是利用了你，利用了你的愿望；我，并不后悔，更不会有任何罪恶感……所以，你恨我吗？”

“……”
一时间，沉默笼罩在寝室内。许久——

“主人，请允许艾尔西斯如实回答您。”
“呵呵，你不怕说实话被杀掉？”
“无论是否自由，艾尔西斯的命都属于主人，一切交由您判断。”
“呼呼呼，还真是忠心啊。那么你的答案？”
“艾尔西斯的答案是：不恨。”
“是吗……这就完了？不说说理由？”
“主人只对艾尔西斯提问是否有恨，其余内容艾尔西斯判断对主人来说皆为多余，不应再浪费主人的时间。”
“唔……有时候你还真是聪明到让人无语。”
“抱歉让主人费心了。”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答案，那现在接住这杯酒，喝干它。”
“遵命。”
艾尔西斯盯着眼前有如鲜血般殷红的葡萄酒，内心默默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饮而尽，随后立刻失去意识……

————
又一次清醒，又一次感到疼痛，只不过，这一次疼痛全部集中在三个点上。

——刺痛，刺痛，刺痛……

——怎么回事，乳头好痛，还有小穴好痛……稍微碰一下都不得了……难道！

艾尔西斯一个激灵抖起来，不顾身上的伤痛，猛地把被子一掀——

“！”

“喂！你疯了吗？”旁边的双胞胎女仆之一呵斥到。“不要一下子就蹦起来，伤口还没愈合！”

“……愈合？”艾尔西斯有些茫然，也正好冷静下来，重新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原本被贞操带覆盖得严严实实的身体如今全裸着，除了某些地方残留着淤青，最大的变化就是女人的三点——尽管确实留下了伤口，但那些承载着她所有悲惨记忆的乳环和阴唇环竟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在做梦吧，不是真的……然而，连触感都如此真实，自己的手指再也碰不到那些冰冷残忍的金属，只有带着热度的肌肤，甚至手指也能伸进那里……

此时此刻，那些消失的金属环所代表的残酷记忆如走马灯般掠过她的脑海，她的内心五味杂陈，甚至不知道该感到高兴还是悲伤，亦或是“高兴到难受” ，再不然“悲伤到想大笑”……

一瞬间，她似乎失去了生存的动力。

“怎么样，艾尔西斯，感觉好点了吗？”就在这时，大公爵突然再次出现在寝室门口，女仆们立刻站到一旁屈膝跪下。

“主人！”艾尔西斯刚想起来，谁知大公爵一个箭步上前，用温柔却又难以想象的力道摁住了她，她根本动不了。

“我说过了，不要起来对吧？”
“呃……是，是的……抱歉……”
“放松，我只是路过顺便来看一下，看样子伤口恢复的还好。下身那些字迹就要花更多时间去除，不过你放心，我会联系最好的医生来负责处理。”
“主人居然为了艾尔西斯花费如此之多……”
“不要误会，既然你以后将继续服侍我，就不能让不成体统的一面损害我的威严，这些必要的措施对任何拥有帝国公民身份的人都是一样的。相比之下……”

随着大公爵的眼色，双胞胎女仆行礼后走出寝室关上房门。

“将封印的性器全部解开，才是我对你的真正考验。”
“！”
“我很清楚能支撑你活到现在的信念是什么，我也不打算对你的决定做任何干涉。应该说，如果有必要，我会在背后协助你。”
“主人的恩赐无以为报！”
“但我也知道，你非常厌恶自己，因为那强加于你的、再也无法摆脱的、超乎寻常的性欲渴求。”
“！我……”

“不要忘了，我买下你还赐予你自由是因为看重你的资质；只知道自我厌恶，最后落得自杀式复仇下场的废物是没有资格侍奉我的，你明白吗？”
“……”
“那个男人赋予你的伤痛，我会动用一切来消除表面上的痕迹，但内心的残渣要靠你自己去理清。解开性器的封印就是第一步，你复仇的动力绝不会仅仅来自几个金环，也不会被区区性欲所击垮——如果你真想报答我，就好好努力往上爬，让我看看付出的代价能有多少回报！”
“……艾尔希斯明白了，谨遵主命。”

大公爵起身开门，临走前还嘱咐到：“好好休息，很快你的第一个任务就会到来，不要让我失望。另外，原本你已经是帝国公民，从现在开始不再称呼我为主人，要叫大公爵大人，懂了吗？”
“遵命，大公爵大人。”
“很好。”

待大公爵离去，她立马开始思考——自己这副乳环和阴唇环最初安装的时候并不存在锁扣，而是用高温融化的铁水直接将缺口溶解在一起再打磨——每次回忆那个场面都能让自己浑身发抖；其次，其材质通常用于武器制造，是有着极高硬度的，并不能靠钳子一类的工具轻易剪断，除非用高温熔断，但那样的话自己的私处恐怕早就被烧焦了。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大公爵的能力不是自己这种井底之蛙能揣摩的。如她所说，为了对那个男人复仇，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达到目的，同时还不能轻易死去丢了大公爵的脸，这才是今后很长一段时间自己应该竭尽全力去考虑的事情。

但是说句真心话，激起自己求生欲和复仇欲的，也的确是那些残酷的性具啊——每次看到它们，脑海中就想把那个男人大卸八块……讽刺的是，也正是那些性具反过来压制住了自己近乎疯狂的性欲，否则自己早就像发情的牲畜般自我毁灭了。

如今说拆就拆，大公爵这考核自己定力的手段也够严酷了，究竟要怎么才能满足自己的同时又不会迷失自我……

等等，有机会要不用那家伙试试吧？为自己添了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烦，同时又带来难以置信机遇的笨蛋彭尼……

如此这般思索的艾尔希斯，嘴角不自觉地弯出邪恶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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