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就过节了，这个长假你有什么计划？”林培澍随口问着对面的同事兼好友李鑫，接着咬了一口手中的三明治，里面夹着的烤香肠咸香脆爽。
“暑假带孩子出去玩了，这个长假就想回老家看看父母。”李鑫也吃了一口外卖炒饭，回答道。
“你老家那个方向可不好买票啊，你可早点准备。”
“可太难抢票了，去程的火车只抢到一张坐票，到时候让老婆抱着孩子坐吧，我就站着得了。还好回来都有坐票。你呢？跟你小女朋友啥计划？”
“我定好行程带丽丽去西北玩，不过为了避开高峰，我们25号（放假前一天）一下班就得走。”
“我们也是，为了赶车可能还得提早点走，不过节前那天估计没人管的。”
“就是就是。”
林培澍跟李鑫两人聊得不亦乐乎，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同样在为假期的美好计划憧憬着。
就在这时，办公室里所有人的手机都响起了短信提示，看来是一条群发消息。拿起一开，是部门经理发来的消息，内容让全部人都傻了眼，短信上赫然写着：总经理决定于25号晚上举办游园会，届时会准备丰富的游乐节目以及烤全人等美味，请各部门所有同事携家眷参加，如非必要尽量不要请假。
这一下所有人都炸开了锅，毕竟大多数人都安排在25号出行，选在那天开游园会着实让很多人都为难了。即使有烤全人这种平时吃不起的东西，大家也依然不想浪费自己定好的行程。李鑫是部门里的一个小组长，组员们收到这个通知后都纷纷跑来请假，李鑫也将情况如实报告给上一级。本想着这件事应该是可以理解的，但下午李鑫却又突然收到通知，召集所有部门组长以上的领导去为游园会开专项会议。这让所有人的心又即刻悬了起来。
三点一刻，办公室门被打开，李鑫垂着头走进来。看着李鑫一脸阴郁，办公室里的人心已经凉了一半。但还是有人不死心地问了一句：“鑫哥，开会有啥消息？”都期望着会有奇迹发生。
“唉，”李鑫的叹气让所有人彻底失望：“总经理还是决定要办，而且说出席与否跟年终绩效挂钩。”
还升级到跟绩效挂钩，这就是非逼得大家不得不去了。众人纷纷开始抱怨，抱怨董事长太不通人情。
“总经理倒不是最大的问题，”看着大家心里赌气，李鑫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很多部门都汇报了很多人请假，大家都定好了那天晚上要离开。总经理也说考虑改期，”说到这李鑫偷偷瞄了瞄门外，又低头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是副总许波，是他坚持说要办，还说改期会影响公司决策的权威性，也是他提出要把出席和绩效挂钩。”
“哼，又是他，这个搅屎棍。”得知谁是罪魁祸首，大家都骂声连连。
大家嘴里的许波，是三年前其他分公司调过来的副总，今年40出头，传闻是准备接替即将退休的总经理，所以公司许多大事都有他做决定。平时许波都戴着眼镜，穿着笔挺的名牌西装，形象衣冠楚楚，实则对上阿谀奉承，对下排挤打压。而且这个人心眼小又记仇，之前旁边部门有个小伙子得罪了他，他便算计把小伙子变成了一次公司联谊的主菜，从此公司上下变得人心惶惶。反正他来了之后公司氛围一团糟，但他又总有能力把各种问题糊弄过去，所以大家一时间也拿他没辙，只能忍气吞声。据说这个许波在外面也好几个情妇，家里的正妻也是苦不堪言。
大家口里埋怨着，但也不得不屈服于许波的淫威，只能修改原先的计划，浪费时间不说，还增加了很多不必要的经济成本。
“哥，你现在咋办啊？”林培澍问李鑫。
“能咋办啊，只能迟一天回吧。车票没了，只能改飞机，多花了好多钱。你呢？跟小女友的旅行。”李鑫头疼地揉着脑袋。
“改到了半夜的飞机，补了些钱，至少没影响后面的行程，还好丽丽也体谅。”
“好好的一个假期就这么变味了。”
“是啊，也没办法，又不能得罪这个许大人。我还没跟我们家丽丽结婚呢，我可不想变成一桌菜，就算是也不想被他吃。”想起这个林培澍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唉，一桌菜，一桌菜。。。嗯？一桌菜，一桌菜。。。。”李鑫不断念叨着“一桌菜”三个字，慢慢嘴角浮出一丝笑容，这可把旁边的林培澍吓到了，以为是李鑫被气得脑子出了啥问题。
“哥，你没事吧，别气傻了啊。”林培澍说着摇了摇李鑫。
“嘿嘿，没事，我有个灵感，不过还得仔细想想。”李鑫越笑越邪魅，旁边的林培澍也越看越觉得可怕。
第二天，办公室又炸开了锅，说是李鑫临时被抽去做游园会筹备组的组长。办公室里的人都很诧异，之前李鑫还表现得这么抗拒，如今却还去了筹备组组长，大家都在议论李鑫是不是要攀上许波的关系。
又过了几天，大家对李鑫的猜疑又突然销声匿迹。那天之后办公室的人见面都相视一笑，像是有什么事已经心照不宣了。
很快来到25号，游园会定在晚上7点开始。许多人过了中午就请假回去把家人接过来，而本来节前也没什么事，各个部门的经理也很顺利就应允了。
林培澍也请假开车去接女朋友丽丽。到了约定地点的时候，除了丽丽身边还站着两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他们是丽丽的闺蜜徐芳和甘佩佩。看到林培澍的车，三人很自觉就都坐上来了，像是早已经约好了一般。
“我们两个单身狗正愁没节目呢，今天可是托了丽姐的福啦。”徐芳笑嘻嘻地说。
“就是啊，别怪罪我们做电灯泡哦。”甘佩佩也应和着。
“没事没事，人多更热闹啊。”林培澍边开车边笑嘻嘻地说。
“你们公司可真壕啊，都搞烤全人还能让员工尽量多带朋友。现在一个烤全人可不便宜，我们公司年会也只有老总那桌会上一只。我至今都没吃过呢。你们会不会也就烤一个做做样子？”丽丽开玩笑地说着，毕竟要是男朋友的公司这么寒酸，自己在好姐妹面前也会被笑话。
“不会不会，鑫哥可是在筹备组呢，他说保管够的。”林培澍信心满满地说。
为了避开节前交通的拥堵，林培澍也是提前不少出发，到了游园会的地点时间还蛮早的。活动地点是在市郊的一个公园，公司在这里租了一片草坪举办今晚的游园会。据说一开始许波计划是在公司停车场的空地举办，后来在李鑫的带头下，筹备组里很多人都附议要在公园办，理由是停车场环境不好太简陋，让家属见到会有损公司形象。对这个建议许波一开始很反对的，但后来总经理说可能董事长也会来，许波为了在董事长面前表现一下，也就同意了。
停好车，林培澍带着丽丽等三人走进公园，路上也碰到许多其他部门的同事陆续到来。跟林培澍一样，大家这次都带了不少家人朋友来，除了配偶跟孩子，有些还带上了父母或者兄弟姐妹。
到了会场，这是一篇宽阔的大草坪，草坪中几张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小吃饮品。食品区的旁边隔了许多隔间，是为游园会专门准备的游戏项目。几个同事在忙碌准备着，看样子已经差不多了。游戏场地还没正式启用，许多人正带着孩子在另一个区域围观。孩子们顾不上那里热浪滚滚，时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林培澍也带着丽丽等人跑过去看，钻过人群才发现，这里正是烤全人的操作区。
操作区里，五个烤架已经摆好，底下已经升起幽兰色的火苗，正在对烤架预热。而旁边，四个健壮的肉男已经被穿刺好垂直插在预备区。这几个肉男双手被绑在背后，双脚则交叉绑在穿刺他们的铁棒上。铁棒从肉男的肛门穿进去，从口中穿出，所以肉男都仰着头，看不清他们的容貌。肉男的肚子有一条缝线，显然内脏已经被清理过了，肉男的鸡巴都包裹着一层锡纸，有人解释说是防止烤糊。有两个厨师模样的人正在王肉男身上刷着酱料，不一会深棕色的就布满了原本皮肤白皙的肉男。
旁边有两个师傅正在操作第五个肉男，肉男的腹腔已被打开，露出里面粉红的体腔，肉男旁边有个铁通，里面装着的大概就是肉畜被清理出来的内脏。一个师傅提着铁棒，小心翼翼地从肉男的肛门穿入，空空荡荡的腹腔并没有给铁棒造成阻碍，很快便伸到了喉颈处。这时另一个师傅抓住肉男的头颅往后一拉，肉男便张开了嘴，铁棒很容易便从肉男的嘴里伸了出来。接着两个师傅利索地在肉男的腹腔里填充好各种果蔬香料并熟练缝合好，搬起肉男插在其余四个肉男旁边，等待进一步的操作。
两个师傅搬起第一个抹好香料的肉男，抬到第一个烤架上，按下开关，肉男随着机器在烤架上转动起来，蓝色的火苗接触着肉男全身的每个部位，肉男身上的酱香慢慢弥漫到会场每个角落。不一会，五个肉男都被摆上了烤架，引得许多人驻足观看，都期待着一会能吃到眼前的美味。
“好香啊，”丽丽看着面前烤架上的肉男，不禁说到：“没想到你们公司还真舍得。”
“鑫哥跟我打保票说一定会有的。”林培澍笑着说。
正说着，李鑫朝着几人走来：“你们到的挺早啊。”
丽丽早就认识李鑫，也赶忙客套地称赞今天场地布置得很好，五个肉男让人垂涎欲滴之类的。
“那是当然，我们许副总经理听说董事长会来，刻意批示肉男要管够。”说完，李鑫朝着林培澍颇有深意的笑了笑。而林培澍也很快就会意了。
“够不够吃啊，我看今天来的人不少啊！”徐芳四处张望，发现人还在陆续的来，似乎担心起自己这个外人都分不到一口肉了。
“别担心，我们都有准备的。”李鑫信心满满地说。
突然，门口一阵喧哗，只见一群人缓缓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看着六十多岁，白发苍苍但是神采奕奕的老人。林培澍告诉丽丽这便是他们公司的董事长肖怀珉。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长得跟肖怀珉有几分相似，便是他的儿子肖梓勤，也是公司的副董事长，将来公司的接班人。和肖梓勤正说话的是总经理蒋晓。而这次活动的始作俑者，副总经理许波则是在给董事长肖怀珉大献殷勤，介绍着会场的各种安排。
“那个就是你经常吐槽到许波？”丽丽小声问林培澍，得到点头确认后，丽丽又补了一句：“长得还不赖嘛。”
一米八的个子，健壮的体格，文质彬彬的长相，从外表看许波确实形象出众。只可惜表里不一，惹得全公司上下怨声载道。今天他刻意梳了个油头，穿了一身商务休闲的米黄夹克配深蓝西裤，既没有抢过董事长的风头，又不失体面，只为在董事长面前好好表现，争取早日晋升总经理。
许波带着董事长在场地转着，因为李鑫是这次活动筹备组的组长，也被叫着跟了过去。一路上许波把活动筹备的功劳都套在自己身上，但肖怀珉问到一些细节的时候却一问三不知，全都推给李鑫回答，这让肖怀珉不时露出一些轻蔑的表情。但此时正自我陶醉的许波却好像没有察觉到。肖怀珉所到之处职员们都纷纷为想董事长问好。许波也狐假虎威地享受着别人的问好，好似自己就是下一任董事长一般。这让肖氏父子跟总经理蒋晓都心生不悦。
走到烤肉区，烤肉的香味已经渐渐浓郁起来。面对着五只被炉火烘烤得渐渐发黄的肉男，肖怀珉也不禁大家赞赏，许波自然也没放过这个机会，说为了保障这次活动自己亲力亲为将肉男的挑选、保障等功劳都揽到自己头上，意气风发的样子却全然忽略了肖怀珉的嫌弃的眼神。
“许副经理，有个事现在得请示一下。”李鑫突然开口，把许波也下了一跳。
“什么事啊，非得现在说。”自己在董事长面前的戏被打断，许波当然非常恼火。
“您刚才说到肉男，今天好像来的人比预计的多，这五个肉男可能不太够。”李鑫故意压低声音，似是故意说给许波听，但也正好让肖怀珉等人听到。
“那还不赶紧增加！杵在这干嘛？”刚才自己还说的安排这么好，立马在董事长面前露怯，这让许波着急了起来。
“这么难得搞一次活动，可不能让员工扫兴啊！”肖怀珉似有深意地说。许波连忙点头说是，又催着李鑫赶紧增加肉畜。
很快，李鑫带着一个厨师领着四个肉畜跑过来，这些肉畜同样身材健硕，是高级的烤肉材料。李鑫向肖怀珉报告了一下，便带着厨师和肉畜往屠宰间去了。刚才还如坐针毡的许波，看着增加的几个肉畜，也显得放松下来，笑嘻嘻地跟肖怀珉吹嘘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
就在这时，李鑫又领着厨师跑过来，神情却依然不见放松。这让许波又紧张起来。
“许副总，厨师说，肉畜还差一只。”李鑫喘着粗气说。
“差。。。。。。差一只？刚才不是增加了几只吗？”许波记得话也说不溜了。
“今天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啊，你看。”李鑫指了指外面的场地：“厨师今天备用的肉畜只带了四只，而且这里离肉畜场有点远，现在调过来恐怕赶不及。”
外面的场地现在已经人声鼎沸，谁也没料到一个原本大家都不想参加的活动，最后却来了这么多人。
“你怎么安排的！怎么不多备点肉畜？”许波在董事长面前出了洋相，急得开始推卸责任。
“刚才你不是说是自己一手操办的吗？怎么又怪起其他人了？”肖怀珉冷不丁的发话，让许波一时语塞。明显刚才许波对自己的吹嘘起了反作用。
“那赶紧想办法啊！”许波朝李鑫吼了起来。
“专门的肉畜估计现在是调不过来了，不过。。。。。。”李鑫身后的厨师突然发话，却又在关键的地方故弄玄虚的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别卖关子，快说！”许波已经气急败坏。
“就是现场找个有肉畜许可的顶替，也可以。”厨师继续说道。
“李鑫，你赶紧去问问外面谁有肉畜许可，叫他来顶上，费用公司会出。”许波着急的向李鑫下指令，全然不顾身边肖氏父子还有总经理诧异的眼神。毕竟，公司的支出是必须经过公司高层审核的，可不是许波一个副经理就能自己做的决定。
肖怀珉实在受不了许波的态度，打断道：“活动是你举办的，员工来是给公司的面子，来了参加活动反而被摆上桌吃掉，以后谁敢再参加活动。你这不是给公司丢脸吗？”语气里已经甚是不悦。
许波也被这严厉的语气下了一跳，连忙应诺着，转头又说：“李鑫，你们几个筹备组的商量着出一个！”
李鑫早就料到许波要赖到自己头上，也想好了很多应对的方法，正想开口，不料肖怀珉却又迫不及待的说道：“成何体统，他们忙前忙后地，还要为你的错误买单吗？”
“是，是，那，董事长你说怎么办？”许波战战兢兢的说，突然他打了个冷颤，似是意识到什么，又颤抖着指着自己说：“那也不可能是我。。。。。。来顶这个。。。。。。吧？”
“怎么不可能？难道你要我这个董事长来？”肖怀珉恶狠狠地说。
“当然不，当然不。不过我也没有肉畜许可，我再想想别的办法。”许波毕恭毕敬地说。
肖怀珉一开始也是气话，本来也只是要呵斥一下许波，见许对方说没有肉畜许可，便也不再勉强，只是轻蔑地背过身去。正当许波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糊弄过去，突然一个声音却又让他当场崩溃。
“老公，肉畜许可你有的！”
循声望去，来的正是许波的妻子唐可欣。
“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在家陪小彤（许波女儿）的吗？我，我什么时候有肉畜许可了？”唐可欣的出现和自己有肉畜许可，两件事都让许波手足无措。
“你怎么老忘事，你前两天才去申请的，今天刚批下来，我拿到就帮你带过来了。”唐可欣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旁边的厨师。厨师翻出里面一个盖有钢印的文件后说道：“确实是许副经理的肉畜许可，还是原件。许副经理要是答应的话，那可易办多了。”
“你，你，”许波这时气得语无伦次：“你前两天拉我去体检，就是为了这个？你，你，你是什么居心！”许波气急败坏地指着唐可欣，但一时间竟说不出其他来。
而唐可欣则淡然地看着眼前自己称为老公的人，缓缓说道：“老公，这是你自己要办的啊。你说不放心筹备组这些人，要随时做好位公司献身。”
“既然许副总有这个觉悟，肉畜许可也有了，那许副总，今天就难为你了。反正这个活动也是你张罗的，你就勉为其难，有始有终吧！”肖怀珉看着眼前的闹剧，在叱咤商场多年的他一眼就看出是有人给许波下了套。但刚才许波趾高气扬的样子也确实让自己厌恶，自然也很乐意顺水推舟让这场戏演下去，“许太太，到时候费用公司会按照市场价格给你核算的。”
最后这句，明显是说给许波听的。也是这时，许波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犯了多少错。但为时已晚，现在自己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补救。
“能为公司出力，是我老公的福气。是不是啊，老公。”唐可欣微微一笑。
许波还想狡辩，厨师却突然说了句：“手续已经办好了，许副总，跟我来吧。”原来就在刚才，厨师已经用手机扫了肉畜许可上的二维码，帮许波做了登记。现在许波就正式成为一只肉畜了。
没等许波反应过来，厨师拿出手铐铐住了许波双手，接着拖着许波就往前面的屠宰间走。许波一个踉跄就被带走，他这才发现，刚才还毕恭毕敬的厨师，手劲竟然这么大。
“你这余兴，安排得不错。”肖怀珉微微笑着说完，便跟其余几人走开了。他早已经看出这是李鑫安排的好戏。而李鑫则是站在原地有点发懵，他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顺利，更没想到肖怀珉会帮自己，不过自己被看穿了，还是一阵尴尬。
“我的任务完成了，你继续去忙吧。”唐可欣说完也走了。李鑫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跑去肉畜屠宰的区域查看。屠宰间里，许波已经被脱了个精光，露出全身白皙的皮肤。这位副总经理平日锦衣玉食，肌肉紧致有弹性，厨师也不禁称赞说是绝顶的烤肉材料。因为之前挣扎吵闹得厉害，许波已经被堵住嘴，两个厨师死死把他按住。那根不知道侵犯了多少女性的肉根随着挣扎在晃动，可能是面对恐惧，竟然微微勃起了。但已经沦为肉畜，许波此刻的挣扎终究只是徒劳。厨师没再浪费时间，在许波颈动脉上手起刀落，一股鲜血即刻喷涌而出。渐渐的，这个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副总经理许波，便彻底沦为案板上的一块死肉，任人宰割。厨师如刚才对其他肉畜的操作一般，剖开许波的胸腹，继而搜肠刮肚，铁棒从许波的肛门插进，从咽喉穿出，填满各式馅料后将胸腹切口缝好。很快许波的身体涂便满酱料插在前面几个肉畜的旁边充满蔬果酱料的腹部隆起，静静地等待随着这一批肉畜摆上烤架。或许他自己怎么也预料不到，原本想在董事长面前出风头的一天，却会以自己沦为烤肉而结束。
游园会正有序进行着，外面的游戏区不时传来欢声笑语。一阵音乐声响起，董事长肖怀珉上台致词，接着九只被烤得金黄的肉畜一一摆到众人面前，引来一阵欢呼。正当大家准备开始大快朵颐的时候，肖怀珉却让大家稍等，因为还有一个惊喜，随即一个盖着红布的肉畜被搬了出来。
“这是今晚的临时彩蛋，香烤许波。”肖怀珉话音刚落，红布被掀开，展现在中人面前的是刚才还意气风发，如今却趴在肉盘上被烤得通体焦红的许波。全场先是一阵沉默，接着马上爆发出一股雷鸣版的掌声，也不知道是为了即将尝到美味而欢呼，还是为了以后少了个麻烦而高兴。
肉畜的出现将游园会的气氛推向高潮。林培澍也陪着丽丽自助切割着肉畜。丽丽的闺蜜徐芳和干佩佩正合力切着一个肉畜的大腿，她们难得能吃一顿肉畜自助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丽丽切下一个肉畜的胸肉，吃得满嘴流油，口中啧啧称赞。林培澍倒是很想去尝尝许波的烤肉，奈何那边有董事长在，附近也早就围满了人，自己也懒得去凑这个热闹了。突然一个声音喊住了林培澍，正是李鑫。他咧着嘴走过来，递给林培澍一个盘子，说是要分享些好东西。林培澍接过一看，是一根烤得焦脆的男根。
“别告诉我这是许波的男宝哦？”林培澍端详着手中的盘子。
“当然啊，反正董事长不要。许波老婆说生的时候也不好吃，烤熟了更不想去吃，那我就插个队切下来了。”李鑫笑嘻嘻地说。
“那还是鑫哥你吃吧。”林培澍觉得无功不受禄。
“没事，我不爱吃着玩意，你不是今晚还得陪丽丽嘛，补一补。”接着李鑫邪魅地笑了起来。
“鑫哥，你咋这么厉害，真的能把这许副总给办了。”林培澍切了一段龟头在嘴里嚼着，咸香脆爽。
“其实全公司上下都对他一肚子怨气，早就想弄他了。这次筹备组几个人也是一肚子火，明明大家都有自己安排，还被他整那么麻烦，我们就合谋多叫点人来，然后把他推上烤架。这不，之前就发动大家多叫点人。只不过能不能成很难说。”说罢顿了顿，林培澍也点了点头。
李鑫又接着说：“刚好前几天，我老婆在医院上班的时候，发现许波带着个女人去做产检，但那并不是许波的老婆。”
“哈？那是谁？”这可是新的八卦，林培澍之前并不知道。
“那女的二十来岁，肯定是许波的姘头啊。他老婆不是只生了个女儿嘛。听说许波一直想要个儿子，估计就是想在外面偷偷找了个人生。我就悄悄联系上许波的老婆，她这才知道自己被劈腿了。要是等那孩子出生，到时候许波要离婚，那他老婆跟女儿就分不到多少钱。于是她就决定帮我们，然后骗许波去体检，偷偷办了肉畜许可把他赶上烤架。这样就能给她和女儿就能继承许波所有的财产。”
“那这个许波真是自讨苦吃。”林培澍笑了起来。
“可不是嘛。就算到这里，也还没能保证一定成功。谁知道今天许波完全自己作死，在董事长面前大献殷勤，自己被嫌弃了还不知道。也是刚才董事长推波助澜，这事才这么顺利就成了。”李鑫说完，还远远的看了肖怀珉一眼。对方在不远处，站在被分割得七零八落的许波的肉体前，与前来敬酒的员工畅饮。看来许波的肉也让肖怀珉很满意。
游园会渐渐接近尾声，员工也渐渐散去。林培澍要带着丽丽赶飞机，也提早走了。李鑫正指挥着场务人员做收尾工作。场地上被吃剩的骨架、碎肉散落一地，已经分不清那些是买来的肉畜，哪些又是曾经的副经理许波。场务人员收回来散落在各处的八个半肉畜的人头，有几个相对完整，有些则好像是被啃食过，露出几处白花花的骨头，脑髓也被吸食殆尽。还有半个，因为被拿去玩“瞎子打西瓜”，已经被砸得稀巴烂，面目全非。不过找了一圈都没发现许波的人头，兴许是被谁拿走了吧。
正想着，身后一群小孩的笑声吸引了李鑫的注意。这些都是场务人员的孩子，在等自己家长结束工作。一群小孩在追逐着，踢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咦，那不正是许波的人头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摘下来，被孩子们当球踢。
李鑫叫住几个小朋友，说是要清场了，把小朋友驱散。他把许波的人头踩在脚下，来回轻轻垫了几下。许波的人头滚来滚去，早就被刚才的小朋友踢得变了形。李鑫出沉默了一下，突然用力将许波的人头踢飞出去，落在远处一个树林里，惊起一阵野犬的叫声。
“就当给这些小狗狗当宵夜吧。”李鑫心里想，转身便帮着场务人员收拾残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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