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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cp 山上的小屋

2025-02-23 11:26 p站小说 8190 ℃
在我家屋后的荒山上,有一座木板搭起来的小屋。
我常常会去清理父亲的抽屉。
当我不清理父亲的抽屉时,我坐在围椅里,把双手平放在膝头,等大地斑斓,圣灵与群魔分道扬镳,氤氲的烟凝成一把巨剑,将星球宇宙劈成两半,新的世纪在松软的土壤里哇哇哭喊。
一到晚上,我就能听到北风凶猛地抽打着小屋杉木皮的屋顶,狼的嚎叫在山谷里回荡。
\"你们没听到那些呼啸声吗?\"我扣下凳子上一块摇摇欲坠的表皮,抖动着寒冷的双腿。我搓了搓冻得发紫的双手,怯怯地吐出雾一般的呼吸。\"那些翻动痛苦书章的、连绵不绝的呼啸声。\"
\"是你在呼啸。\"烛火照耀出我母亲、小妹的面容。她们中间空落落的,那是我不曾谋面、在我生命中永远缺席、只留下些许痕迹的父亲。
我每天早上都从家中骑自行车出去。我骑得很远,腿蹬得也很用力,上半身弯曲,胸部抵着硬冷的车架子,全身与车体平行。我骑到家与城市的边界,为公园里的一株柳树着迷。
\"照照镜子吧,水里的镜子吧,看看倒影在哪里?~\"妈妈拎着菜篮从我身边走过,用仿佛是古典歌剧的声调说话,并朝我做出一个虚伪的笑容。
\"天上的太阳是一只烧肿了的肚脐眼。\"我鼓起勇气将这重大发现说出口,\"每到夜里,这匹巨物的毛发就会化身众兽,每头野兽的背上骑着一个经典形象的牛仔。牛仔们全都拎着一把左轮,嘴里叼着抽去茄标的雪茄,下巴蓄着性感的胡须,头顶一只帽,以我们的房子为中心,展开欢天喜地的屠杀,释放落拓不羁的奸淫。睡觉前,我总能听见他们扣动扳机,交换坐骑,或是互相打手枪,打出一片喧秽的血光与精涛。窗子被众兽的舌喙捅出大小不一、数不胜数的洞眼。隔壁房里,你和父亲,那个假冒父亲的第三者,你们两人的鼾声格外沉重,震得瓶瓶罐罐在碗柜里跳跃起来。我翻一个身,侧转肿大的头,听见被反锁在地板下的好好市民终于同意和一只雄性老鼠结婚,并约定好要在月亮把爱液倾泻到大地上的时候把雄老鼠的性器咬断。\"
\"如痴如醉的歌声里,我宠爱的孩儿将斫断芦苇丛中的世界树,从平滑的桩中取一杯浆液,跨坐在尼德霍格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宽背上,邀我睡倒在枯叶堆旁~\"妈妈即刻转化了语调,声音婉转,俨如在唱哄婴儿睡觉的歌谣。
她一边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一边倒退;她抻直手臂指向一旁,令我看见一个穿着骑行装、身材健美、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那分身可笑地朝我这边转过来,一上一下地扭动着裹覆在黑色紧身裤里的肉臀,把我回程的车子窃走。
我就这样永远失去了我的自行车,也就这样永远丢掉了镜里的倒影。
我从前还会从父亲的抽屉里偷出四块黄铜色的五角硬币当作公交车票,与一两个小时的晕车症相伴,如今却宁愿走路,一个人。
这没什么不好的。
路面冷漠而麻木,并不反射我的倒影让我步入生灵行列中去。它只一次忍受不了,用窟窿摔倒我,在我的鼻子上雕刻出\"我只是太专注了\"的胭脂印。
终有一天,我突发奇想,决定要去山上看看。树叶不再掉下来的时候,我乘着一缕秋风上山。我爬了好久,太阳这只肚脐眼把它分娩出的光体污垢刺入我眼球,使我头晕目眩,耳迷心慌,惧怕脚下每一颗高高捧起白色小火苗的石子。我一坐到山顶,就忍不住弯腰;我一弯腰抬眼,异常的官能就要我幻想。
幻想跟我讲,站在山巅,如此辉煌,有何不可,又有何不能为?你要学会听,学会看,学会知,学会受,学会品味——上下尽在你手,万王俱如水流。晚辈斗胆问一下,还请前辈海涵:为什么要这么严肃?您这么安定祥宁是要做甚?跟个风化干尸一样……
我一言不发,安如磐石,不为这五件法宝和喋喋不休的幻想所动。
我回家时,在房门外站了一会儿,瞅见了镜子里浮现出母亲的身影。她赤着干干净净的脚,我的鞋上却沾满湿润的泥巴。
\"吻我,肏我!善用你那肥嫩多汁丰饶紧致的雌鲍甬道❤❤!!!用卵子做卵子的炸药,把人类的DNA爆成一团乱麻!\"
她的眼圈周围浮着两大团紫晕。
\"小妹?\"
我转头寻找我的救星,又总忍不住回首瞥望那个摆出M字型腿,把整个下半身紧贴在镜面上,一面揉搓着充血的阴蒂一面仰头喘息揉动着满润润的乳肉的发情母亲。
\"跑吧,女儿!跑吧,我骄傲的孩子!你会发现你正从将来冲往过去,有如睾丸里的精子注进硅胶子宫的后裔——\"
在她高潮透顶时,她用那多情似水的声音呼唤着我。
等我的眼睛适应了卧室里的黑暗时,我看见小妹和以女性化背影显现的父亲手牵着手,朝一个方向大笑,并刻意躲着我。他们一下子融入黑暗,使我不得不顺着他们的视角去看:我发现他们在看之前的那个偷走我自行车的克隆人和她自己亲吻。两人都侧着头,捧着彼此的后脑勺,夹着腿,手指撕开紧身裤被体液染深的料子,钻入里面,抓捏着肉,很是性感地往私处里面掏出几条液体项链。
我拾起其中一条结晶的项链,注视她们面对面地将两个同样粉嫩诱人的小穴推挤在一起,一前一后、或逆时针或顺时针地研磨,最终顶在一起,将夜半捣衣的啪啪声压缩成学生时代舍友酩酊大醉时说的牛话:\"你瞧,我是这么跟他说的,\u0027你敢在我屄里射精,我就敢在你屌里撒尿\u0027。\"
我触景生情,手才碰到自行车的把手,就发现自行车整个冰化成块,一碰即碎,亮闪闪的玻璃片死在一张合成照片的底下。
\"他们帮你重新清理了抽屉,你不在的时候。还有,这是我雇人帮你制作的一张照片,毫无AI成分。我雇的那人脾气真怪,他说,若是别人来,则是千金难买;若是我去,便是地摊货的实惠价格。\"小妹目光直勾勾的,右边的眼暗淡无光,左边的那只眼却变成了绿色,\"姐,你就不想问问那几只死蛾子和死蜻蜓的行踪吗?难道它们不是你一生中最心爱的玩具吗?\"
\"没事,那不重要。玩具没了可以再找。我……讲真的,我听见了狼嗥的声音,\"我怔了一会儿后,嘴角一弯,故意吓唬她,\"狼群和牛仔绕着房子跑来跑去,还把缝合起来的狼人头或半人半狼的头颅从门缝里挤进来,吐着散发出腾腾热气的舌头。天一黑就有这事。你在睡梦中那么害怕,脚心直出冷汗。这屋里的人睡着了脚心都出冷汗。你看看被子有多么潮就知道了。\"
其实我心里很乱,表面的镇定自若是装出来的。因为小妹也去父亲的抽屉里偷东西了。
母亲则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垂着眼。但是她正恶狠狠地盯着我的后脑勺,我感觉得出来。每次她盯着我的后脑勺,我头皮上被她盯的那块地方就发麻,而且肿起来。
我知道母亲联合她自己把我的珍藏起来的一罐华夫饼埋在后面的水井边上了。她们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每次都被我在半夜里挖了出来。我挖的时候,他们打开灯,从窗口探出头来。我缄默不言,住在井水里的史莱姆爬出来,化身成我,复制我完整的人格,站在一旁,跟着我回房。我接受她的扑倒,感受肌肤与黏液大面积地接触与溶解,华夫饼在我们的深幽之处融为残渣。
吃饭的时候,我用筷子敲响桌面,朝窗外直瞅着我们的白色夜鸟拜了个规规矩矩的礼。之后我转过头来,郑重其事地对她们说:
\"在山上,有一座小屋。\"
母亲和完全进入角色穿上父亲衣服的母亲全都埋着头稀里呼噜地喝汤,小妹戴着耳机对着电子屏幕哈哈大笑,发了个\"我看了都乐了\"的张维维版表情包和\"你有点太美团化了\"的大西王换脸表情包,以及\"想要了是吧\"的手持一对诛邪绝仙剑的泰罗奥特曼换脸版图片;大概谁也没听到我的话。
\"许多大老鼠在风中狂奔。一个逃离监狱的、前不久还用一摞报纸活生生把一个退伍老兵拍死的精神病,在后面,在那条阴森森的臭水沟里复刻《肖申克的救赎》。没有导演,更没有赞助商和批评家。他独自一人,对着几只呆头呆脑的蝙蝠打了一整套的截拳道,拨开脑袋创造出一副仅属于他自己的《柽柳和罂粟地》。接着,他做出\u0027live long and prosper\u0027的手势,一次又一次朝弹跳到膝盖上的几条泥鳅放声呐喊,\u0027今天几号\u0027,\u0027它的触手能怀孕吗\u0027,\u0027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u0027,\u0027凭一人之力打倒他妈的整个世界\u0027,\u0027好不容易睡着了,干嘛把我弄醒\u0027,等等,全部是些没头没尾的混账话!再然后,他又壮着胆子和泰勒·德顿搏斗,门牙和淤青遍布整片树林——\"我提高嗓门,筷子朝天一指,后又平放在碗上,\"——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吗?这一切是多么可怕,多么的吓人!还是孩子的时候,我爬到山的砂石上,与父亲高谈阔论,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竞赛,为的是评断\u0027民粹主义\u0027的利与弊,给\u0027自然的不可损害及邪恶是必然要存在的\u0027这套过时论调做了那么多的补充说明,拔除一条又一条翩翩起舞的舌头和腿毛,要天性为约定奴役,又给石头赋予了无与伦比的灵气;如今,却棒极了!石头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数典忘祖,大逆不道,轰隆隆地朝我们屋后的墙倒下来,势必要给我们献上一出空前绝后、并世无两的盛戏,摈弃先前按天时地利人和的优越条件好不容易才筹备起来的葬礼,当两面不讨好的情谊叛徒,做活死人的走狗,教我们如何成为\u0027朝闻道,夕死可矣\u0027的蜉蝣……唉,不是蝴蝶。小妹,你读书读太多了,脑筋都绞成毛线团啦!山上哪有蝴蝶?至少我们这儿没有。那时,你们全吓得脚心直出冷汗,你们记不记得?只要看一看被子就知道。要知道天一晴,你们就晒被子,外面的绳子上总被你们晒满了被子。\"
扮演成\"父亲\"的母亲用一只眼迅速地盯了我一下,我感觉到那是一只熟悉的狼眼,形不像,精神很像。我恍然大悟。原来父亲以前是狼群中的一只,绕着这栋房子奔跑,发出凄厉的嗥叫;母亲好奇,小小的躯体里怀着大大的惊疑,放开一扇门给这匹狼;狼性爆发一阵,人性便在母亲和母亲的浓汁温汤里冒了几个小泡,孕育出\"1+1>2\"的神曲。
\"到处都是白色在晃动,\"我用一只手朝四处比划着,目光对准了\"父亲\",好似牛仔的枪口对准目标,\"所有的东西都那么扎眼,搞得眼泪直流。就像……就像人把自己从身体抽出来,与其做爱一样。你们明白吗?到底有没有听懂?咦,小妹,你笑什么?你究竟有什么好笑的?你到底算个什么东西了?作业写完没有?你现在这个年纪,还不用功读书,好好努力考上一个名牌大学,将来还会有出路?我真的很想问问你,你在你手中那个信息富余的小盒子里面交了那么多朋友,哪一个是你打心眼里欢喜的?恐怕都是些乱七八糟的飞虫走兽,往你心灵里的园子留下一个最有价值的标本后,就心满意足地与你彻底告别了吧!还有,我得提醒提醒你,免得你误入歧途后还要回身埋怨我的不是——你记不记得我们那个住在城里的表叔,与我们一起玩到大的、MBTI人格测试中的i人?他的传奇故事我要不要跟你讲第二遍?小妹,你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就是这样一个可恨的家伙,打你在我床上撒下第一泡尿的时候你就把天性暴露了,永远都不会吸取教训!我真搞不懂,这么严肃的事情,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有什么资格笑?凭你也配?狗儿的,罚你回自己房间里去面壁思过!先把王勃的《滕王阁序》和诸葛亮的《出师表》背熟,再看完克里斯托弗·诺兰的蝙蝠侠三部曲,写一个以\u0027Why do we fall\u0027为主题的、不少于1000字的观后感,且必须是达成满分作文模版的那种;不然,我会用戒尺来拍你的手掌。到时候你可别念着你我是一母姐妹的缘分,向我求饶,那可没用。最后,在星星把她们的玻璃鞋摔到你被子上并划出光溜溜的豁口前,记得抄写朱自清的散文《匆匆》十五遍。别装聋作哑,不要当死人,没抄写完不准睡觉!\"
不再理会对我翻白眼、小声抱怨\"什么该五马分尸的封建余孽\"的小妹,我继续说:
\"想想啊,各位,有和无混为一谈!这两个死对头怎么能混为一谈呢?但是我一回到屋里,坐在围椅里面,把双手平放在膝头上,就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杉木皮搭成的屋顶,听到了遥远的、狼的呼号,清晰的、山的呼啸。那些形象隔得十分近,无比真实,堪称神迹。你,你们,我敬爱的父亲,我怜爱的母亲,你们两人一定也看到过。实际上,我们家里的人全看到过。而且,的的确确有一个人蜷缩在地板下。不妨顺着缝隙往底下看,问问这个与雄老鼠结婚的新郎是否确有其事:他曾发誓要在一个月圆之夜将所有的老鼠从生殖地狱中解救出来,只要他用那副经久不衰、永世不烂的唇枪舌剑及森齿白牙不厌其烦地夹断所有臭烘烘地守候着金玉良缘的、外露的、凸出来的性器,并留下那些孤零零地散发着溽热臭味的、内敛的、凹进去的另一套——他的实验就能取得成功,不错,前所未有的成功!啊,这伟大的家伙,真是个卑鄙又讨人喜欢的王八蛋!诚如各位所想,这家伙的眼眶下也有两大团紫晕。此言不虚,爸,就跟你与我妈一样!那是熬夜的结果。\"
\"父亲\"避开我的目光,把脸向窗口转过去。
\"得了吧,孩子,得了吧。哪次不是这样?每次你在井边挖得那块麻石响,我和你妈就被悬到了半空。我们簌簌发抖,用赤脚蹬来蹬去,依然踩不到地面。\"
窗玻璃上沾着密密麻麻的蝇屎。火烈鸟城堡驮着海岛与游海的大象。巴斯特·基顿自火车的连杆处冉冉升起,披上糖衣的面包片于荷叶及捅破衣裳的沾血刺剑的顶端徐徐落下,发出簌簌的哀鸣。
不一会儿,诗人的巨响穿山而来:
依稀听到归还与希望的呼唤
但我已经疲倦
是谁在这苍老而疲惫的大地上散布了所有这些悲伤
我刚想调头骂诗人的娘,就发现\"父亲\"的位置骤然形成空缺,\"母亲\"的位置上出现了无法忽视的重影。
我的全部注意力已经被这一对可爱又可恨的父母抓住了。没错,我不过是他们随意拨弄的琴弦,一根怎样肢解都觉得无所谓的电线。
\"那井底,有我掉下的一只口红,那是你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当时清楚得很,一旦接受了这支口红,那我就得跟紧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比他的影子还要亲密地黏着他,思他所思,爱他所爱(说到这时,\"父亲\"和母亲心有灵犀含情脉脉地望了对方一眼)——我在梦里暗暗下定决心,要把它打捞上来。一醒来,我总发现自己搞错了,原来并不曾掉下什么口红,你母亲断言我是搞错了。我不死心,下一次又记起它。我躺着,会忽然觉得很遗憾。因为口红沉在井底,我有能力,却无任何作为。我为什么不去打捞?我为这件事苦恼了几十年,从一个妙龄少女变成了满脸皱纹的老妪。终于有一回,我到了井边,试着放下吊桶去。绳子又重又滑,我手一软,木桶发出轰隆一声巨响,散落在井中。我奔回屋里,朝镜子里一瞥,左边的鬓发全白了,我的两只乳房下垂得像两只肿瘤!\"
\"或许,或许吧,或许真有这些事发生吧。\"
小妹老成持重地叹息,躯体像藕片一样慢慢分裂。
两具分裂后的身体,接近彼此的那边显现出鲜红如石榴色的活肉。她们原本的衣服从中间撕成两半,剩下的一半神奇而合身地贴在没有分裂的另一边,仿佛是她们的第二层肌肤。葡萄一样瘪塌塌的眼睛黏在一起。努力向外撕裂的肠胃感到绝望,遂把求救讯号浸在幽门螺旋杆菌里。
\"那行。\"我不得不换个口味,像调转乌龟身体似的转动话题。
\"北风真凶,\"我缩头缩脑,脸上紫一块蓝一块,\"我的胃里面结出了小小的冰块。我坐在围椅里的时候,听见它们丁丁当当响个不停。\"
我一直想把父亲的抽屉清理好,但妈妈老在暗中与我作对。她和她自己在隔壁房里走来走去,弄得\"踏踏\"作响,使我胡思乱想。我想忘记那抑扬顿挫、也相当有骨气的脚步,于是打开一副扑克,口中念着:\"一二三四五……\"脚步却忽然停下了,另一种窸窸窣窣、比雄老鼠还要轻盈妖娆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很愿意相信是我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母亲从门边伸进来墨绿色的小脸,起伏不定的大胸脯随着呼吸慢慢地静了下来。那张依附着浆糊似的唾沫的嘴唇嗡嗡地说话:\"我做了一个很下流的梦,到现在背上还流冷汗。\"
\"还有脚板心,\"我补充说,\"大家的脚板心都出冷汗。昨天你又晒了被子。这种事,很平常。\"
\"很平常,\"母亲调身回去。接着,面若桃红、披头散发、由于动作太大把整对爆满的乳房连同深红色的乳晕都弹出衣物的母亲探出了脑袋,并用手撩上一缕汗黏在额头上的发丝,\"世界真的是太大了,什么奇迹和梦想我们都能碰见。\"
\"不错,娘。\"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的小妹抓住我的胳膊,\"可姐却不明白这个道理。好在为时不晚,哪怕到了此刻还可以补救。我正要根性如此愚钝的她明白这个道理。\"
小妹的肚脐上缠着一根血淋淋的脐带,双腿之间还有一根;两根分别连着另一个没有呼吸的、小妹的肚脐和阴道内部。
她将自己的另一具身体塞进绿郁郁、开满鲜花、芬芳馥郁的墙壁里后,左右瞧了瞧,像是担心有人在暗处窥探。
她快步走来,偷偷摸摸地告诉我,母亲们一直在打主意要弄断我的胳膊,因为我开关父亲抽屉的声音使她发狂。她们一听到那声音就万分痛苦。每个人都不得不在装满热水的窄小浴盆里搂紧彼此,提腰拧臀,撞击对方的盆骨,制造靡靡的啪啪声;指甲深入彼此的后背,直泡得肌肤起皱,重伤风大驾光临。
\"这样的事,可不是偶然的。\"小妹的目光永远是直勾勾的,刺得我脖子上长出红色的小疹子来。\"就比如说父亲吧,那个谜一样的父亲,他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畜牲还是幽灵,从天上落下的还是从地里爬起的?我听说他给妈们送了一支口红,妈妈们就彻底着了魔,得了失心疯,每个人都不要自己,每个人都对彼此恨到了极点,害怕那份感情因为要与另一个自己分享而贬值,恐惧那多出来的会把自己缺少的部分亵渎,永永远远地破坏。好在没过多久,爸就不见了。那相当好。问题解决了,困境识相地消失了,我们这个家又恢复了齐整与咊谐。现在算来,他杳无音信该有……嗯,二十一年了?姐,从中我们可知,不管什么事,都是由来已久的。\"
\"或许吧,小妹。\"我呆呆地应道,\"或许是这样吧。\"
我在抽屉侧面打上油,轻轻地开关,做到毫无声响。我这样试验了好多天,隔壁的脚步没响,那些狐媚的声音也没像炊烟一样袅袅升起。
哈哈,她们被我蒙蔽了。我兴高采烈地笑了起来。
可见许多事都是可以蒙混过去的,只要你稍微小心一点儿,稍微耐心一些。我很开心,起劲地干,通宵了也干。抽屉眼看就要清理干净一点儿,但是灯泡忽然坏了,不知是哪一个的母亲在隔壁房里冷笑。
\"被你房里的光亮刺激着,我的血管里发出怦怦的响声,像是在打鼓。你看看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那里爬着一条圆鼓鼓的蚯蚓。\"我倒宁愿是坏血症。整天有东西在体内捣鼓,这里那里弄得响,这滋味,你没尝过。为了这样的毛病,你父亲动过自杀的念头。\"她伸出一只胖手搭在我的肩上,那只手像被冰镇过一样冷,不停地滴下水来。
有一枚棋子在井边捣鬼。它伪装的很好,受过专业训练,凡人根本分不清它是什么种类和颜色。我听见它反复在井中撞击吊桶,在井壁上碰出咚隆咚隆的响声。天明的时候,从风发少年一夜之间变为迟暮老者的木桶发动搏命一击;木板溃烂,咚地一声弹飞棋子,将其送入神圣天堂,自个儿却像个死鬼一样被绳子吊着,维持着奄奄一息的自然姿态。
我打开隔壁的房门,看见\u0027父亲\u0027的长裤被扒下,男性化的上衣仍然没有脱下,一只将要撑开衣服使纽扣爆跳起来的巨乳被母亲的白手用力握着,仿佛脂肪也要被捏出来似的。
母亲的双腿间有一根或许是通过手术改造和先进技术加工才形成的性器,模样狰狞,正颇为艰难地掘入\u0027父亲\u0027原本该是睾丸和肉棒的内部。\u0027父亲\u0027正在昏睡,一只暴出青筋的手难受地抠紧了床沿,在梦中发出惨烈的呻吟。母亲披头散发,粗喘气,找到了属于她们的节奏后,空着的一只手抓一把笤帚,在每次撞击引出的快感波浪中,她都会在地板上扫出一阵顽皮的飞尘。
她们两人谁也没有对我的偷窥感到生气,更没有感到任何困窘。
母亲在父亲体内放射出夺目光明后,躺到一旁,抹去了脸上的汗珠,气喘吁吁地告诉我,在天明的那一瞬间,一大群天牛从窗口飞进来,撞在墙上,落得满地皆是。她起床来收拾,把脚伸进拖鞋,脚趾被藏在拖鞋里的天牛咬了一口,整条腿肿得像根铅柱。
\"她,\"母亲指了指昏睡的\u0027父亲\u0027,\"梦见被咬的是她自己呢。\"
\"在山上的小屋里,也有一个人正在呻吟。黑风里夹带着一些悄然啜泣的蓝花楹。\"我的呢喃攀上通体银白的屋瓦。
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性交到高潮降临的\"父母\"。两套互相补全的性器分离后,一滩白浊从双方的性器里或涌或溅、或弹或跳地泄了出来。
\"你听到了没有?\"扮演成\u0027父亲\u0027的母亲先是在穿着\u0027父亲\u0027衣服的母亲的肚子上用心谛听了一会儿,后用爬过去吻了吻;然后,她们俩睡在一起,彼此依偎,互相抚摸彼此的手臂,转头柔柔地看着我,\"这些个东西,天牛,要么打手枪要么舔金属上血液的牛仔与群狼,哆哆嗦嗦的雄老鼠和它英勇无畏的人类相公,在地板的上下相互召唤,搞得祂们所有东西都晕头转向的,弄不清方向,混淆了所有的位置。它们相约要在天明的时候发动一场极有象征意义的革命,孩子,你觉得它们会成功吗?尽管我和你妈妈并不相信那些响亮的宣传口号和丰富多彩的海报,因为这样的事,实在是发生过太多次了。\"
我无言以对,转身离开。
背影里,小妹一手摸着门框,清朗的呼唤却从我身前远远传来:\"姐,我找不到,咱们家抓老鼠的猫和吃虫子的鸟儿被你放在哪里了?\"
\"放进我熠熠生辉的童年里去了。\"
我不假思索地从我的鼻孔里排泄出这么一串回答。

【僊呂點絳脣】一片紅塵,百年銷儘。閒營運。夢醒逡巡。蚤過了茶時分。
(我,邊走邊語)彆了,父老鄉親;彆了,我的母親,我的小妹,我的故乡。還願將來能再相會。
(母&母,熱泪盈眶)兒啊,我嬌滴滴的心肝,痴熱熱的人兒!天下的人情世故深瀚似海,世上的恩怨情仇又穩重如山,孑然一人,形影相吊,怎生得夢迴時心自忖?

那一天,我的确又上了山。我记得十分清楚,当时我把共享单车拖了上去,对照观察了记步数的app和小程序,妈的,一看吓一跳,4万步以上。真晦气啊。山太卑鄙了,恁一个倒扣碗大的地儿,质量蛮好的袜子和鞋子都给我蹬破了。
小妹寄信告诉我,父亲的抽屉里放着一张印有\"愚者\"标识的塔罗牌,还有一大片乌漆麻黑的、一直下落但就是没法坠落到平面上的羽毛。
我因此顿悟,理解了动作和反应的连贯性。
起先我坐在藤椅里,把双手平放在膝头上,然后我打开门,走进噼里啪啦炸开一片的白光里面去。我爬上山时,满眼都是白石子的火焰,没有在绝望里等待爱情的蓝花楹,也没有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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