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在国外

快退役时，由于家族的经济原因，我已经打算到国外去充当佣兵了，尽管这是一个很有风险的行当，但回报也很高。

不过王国对佣兵的管理已经变得非常严格，不再允许个人自行与国外的客户洽谈，而是必须经过王国认可的几个佣兵组织来介绍客户。经过好几个月的审核，我加入的A组织终于为我拿到了佣兵许可牌。当然军队与A在这段时间内并没有让我闲着，在付出了一大笔保证金的同时，我必须参加她们共同组织的佣兵训练，完成我从王国士官到佣兵的转变。

军队方面给出的最基本要求是，我必须对王国保持忠诚，没有得到许可，我不能参与有损于王国利益的事情，也不能加入外国官方的军事组织，到了出国期限后，必须尽快回国。当然，她们私下给我布置另一项任务，我必须写下自己的经历——为她们收集国外情报，甚至包括报告A组织的所作所为有没有对她们阳奉阴违。

A组织主要在训练我的佣兵技能，如何与队友合作，毕竟佣兵的工作环境与军队大不相同。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们要求我必须严格遵循我国佣兵间的战斗准则。

战斗准则其实重要的只有一点：不要杀人。当然，不包括那些普通人的佣兵，只对我们这些用魔法战斗的有效（实际上我国出去当佣兵的普通人极少）。即使是对于那些非法的我国佣兵，甚至是参与犯罪团伙，已经不算是佣兵的罪犯，教官都建议我们在战斗时尽可能地遵循这条战斗准则。

为什么？国家希望我们都能活着回到祖国，尽可能地带回更多的财产与情报。佣兵出身的教官们告诉我，她们当年在国外是怎么保管自己的收入。

“如果你老实地把执行任务的收入都交给组织，那么她们只能照章办事地扣除掉其中一大半收入，因为那是在代扣国家要求的税收，所以么，佣兵只会上报自己较少部分的收入，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组织是不管的。”

“所以，你的大部分收入只能靠自己来保管。因为无论你是在国外买地产，还是把它们扔进钱庄里，你总是不可避免的要和别人打交道，而我们的体形实在是太显眼了，很容易被识别出佣兵身份并因此受到外国政府的追踪。如果你交给别人代办，你无法保证他们对你是否老实，而你工作上的流动性也使你无法长久地盯着他们，在你想把资产从他们手里拿回时，过程也可能很麻烦。”

“如果自己保管钱财，问题就是我们没有办法携带太多在身边，即使把它们都换成金子，你也不好把它们长期地背在身上并随着队友们一起活动。”

“那怎么办呢？”教官看着我，笑了，“所以我们需要利用自己独特的优势，可以飞行。”

“你需要准备一些袋子，或是箱子来存储你的财产。平时你就可以留意有那些地方是普通人很难抵达，而你却可以飞到的。当你的袋子或者箱子装满了，就把它们隐藏在那里。用一些隐秘的方式记下你的各个藏宝地点，这样当你打算回国时，就可以凭你的藏宝图，再次去那儿把它们都挖出来。”

“当然，你在藏宝时要注意有没有被跟踪，免得到最后发现自己白打工了。”

这是绝大部分佣兵们的保管方式，当然，那些非法佣兵或是罪犯，多数也是如此。

它有助于维护佣兵间不杀人的交战准则，因为战斗中的失败者会选择交出钱财以换取对自己的宽大。

在这里，一样药品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它就是消魔剂。正如它字面上的意思，消魔剂会削弱服用者的魔力，术士们研究出它，当然是为了控制敌对方的法师，因为有多个术士集团各自研究出它，所以它有来源不同的多种配方，尽管功效是差不多的。当然，我国佣兵们手里的，是自己国家提供的，对我们来说，它生效的速度是最快的。

在巴坦学校正式学习过的都会被要求佩戴上一个很难去除的项圈，它除了标识出项圈主人的身份外，还隐藏有一个暗格。项圈上有四个略微凸起的装饰纹，它们在项圈上的位置是可以调整的，每个装饰纹有7个位置可选，总共有两千多种位置组合，其中一种组合是打开暗格的钥匙。在暗格里装有两个小包的消魔剂，每个小包的份量足以消除掉我满状态时的魔力。

因为消魔剂对我们来说是相当致命的东西，所以在配制时它被添加了额外的食料，让它带有难以消除的很容易被我们分辨出来的味道，当然，只是我国生产的消魔剂才会这样添加。在佣兵训练时，按要求我尝试过了A组织所能找到的各种消魔剂，以便让我能够在执行任务时能够更容易去识别出它们的存在。

在战斗中失败者在认输后，胜利者一般有两种方式可以从失败者那里拿到钱财。一种是强迫失败者服用胜利者所提供的消魔剂。当然，份量不会太多到完全消除她的魔力，胜利者还需要她能够进行飞行来带路，以交出她藏匿的财物。在得到足够的财物后，胜利者会让她在一个较安全的地方再服用一些药剂，使她丧失飞行能力只残留很弱的自保能力，然后离开。等失败者的能力恢复时，胜利者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另一种则比较简单，胜利者在削弱失败者的魔力后，会拿走失败者镶嵌在项圈上的佣兵许可牌，并告诉她需要在哪儿交付财产才能赎回她的佣兵许可牌。这种方式因为让失败者比较体面也不会受太多煎熬，所以也更为常见，但也是催生出非法佣兵的温床——有些失败者把钱财看得比佣兵许可牌重要得多。

如果真的不得不在对抗中杀死了本国的佣兵，我要尽可能去证实死者的身份，最好是附带有佣兵许可牌，项圈这些实物证据。实际上在战斗中每个人都想在事后第一个向我国政府，或是佣兵组织报告佣兵的死讯，因为报告死讯的前两个人在消息证实后，将会瓜分死者生前向佣兵组织交纳的保证金的三分之一（大约是普通人两年的工资），而且第一个人会拿到较多的份额。

我还需要熟练地掌握一种新的魔法：升温下体。虽然在野外行动时寒冷使我们都必须掌握保持身体温度的升温魔法，但现在这种魔法则要求施法者有更精确的位置感，持续时间与力度。因为在佣兵队伍中，是不大可能让我还穿着贞操带与一帮男人为伍的，他们也不会有王国军队对普通士兵那样的约束，和他们日常相处并持续地去拒绝他们的需要，会给团队的凝聚力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当我的下体处于开放的状态时，可以想见它会接纳许多液体的灌注，所以在它得到喘息的时候，我就应该迅速地使用升温下体的魔法，把特定位置管道内的液体加热，“把它们煮熟，或者你将看到你的肚子无法遏制地膨胀起来，”教官笑着说道。

总之，在几个月的时间内，我被她们灌输了许许多多先前在军队里没有见识过的东西，在最终的考核过关后，我终于成为了一个正式的佣兵。

和我想象的会被派到某个内战中的国家或是领地完全不同，A组织一开始让我做的全是与各国民众打交道的工作，也就是那种相对比较“平淡”的任务。这是为了培养我这个新手，还有让我学习多种语言，并与一些队友相熟识。

差不多过了大半年，我才接到了第一个像样的“大任务”：帮助B国的反政府军，推翻国王的统治。僵持多年的内斗没能结束，一般都是因为双方内部意见不统一，还有大量的墙头草在观望。我被列进了反对派的游说队伍中，去游说那帮墙头草们。组织派去了十几个和我一样的佣兵，当然，并不需要我们在战场战斗，而是在墙头草们的床上。每到一处地方，就会留下一个佣兵，我也留在了其中一处地方。在那里我经历了许多令人疯狂的夜晚与白天，直到我的下体不堪忍受，组织派了另一位佣兵来替换我。但我们“口唇”的劝说的确有了一些效果，起码促使了几处墙头草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倒向了反政府军。

在回程时，组织派给了我另一项任务，我第一次有机会能真正上场战斗的任务：去围剿B国海岸的海盗。由于长期内乱的缘故，那里出现了多股海盗，严重影响到海运，不但过往的他国商船受害，连政府军与反政府军势力范围内的船只也受害，但因为参与围剿的也出于这几方，其中两方相互间也是敌对的，所以海盗一直难以根除。组织希望我能够清除掉一些，特别是侵害反政府军地盘的海盗。

我和同样收到相同任务的五位佣兵到了反政府军所在的海港。在那里的海军船只上，我们见到了几个被他们早先抓到并愿意戴罪立功的海盗。从他们的口中，我们了解到当地海盗的一些情况。

非常让人惊讶，当地的海盗船船长居然绝大部分都是女性，准确的说，是像我这样的女性。虽然在内战前，当地几乎没有海盗，要有海盗也是男性来做船长。在内战爆发后，海盗就变得多了起来，我国的一些非法佣兵，甚至是女罪犯也参与了其中，由于她们的飞行能力，使得海盗在劫掠时获取过往船只信息或是逃避打击都变得轻松了许多，很快她们就成为了海盗群体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但海盗们劫掠时收获的分成是按照普通海盗一份，担任重要岗位的海盗小头目得两份，而船长得三份来进行瓜分的，她们要求得到最多的三份，于是她们便拿到了船长的位置，尽管实际上，真正的船长是她的大副，她会把所有具体事务都交给大副来代办。当然，大副们也乐意这种安排，因为一旦被抓到，他们受到的处罚按照法律会比船长要轻一些。

因为这些被抓的海盗们都来自海盗中的一股，所以我们更具体地询问了他们关于这股海盗的情况。

他们平时由船长来侦查，而船只则在他们几处充当停泊点的小岛处，维护待发，船长发现合适的目标后，会攻击船帆让船帆损坏，以便让受害船只的速度下降，然后回去通知同伙，随后她继续回来伺机骚扰，直到海盗船赶到并开始攻击受害船只。

当然，在他们确定不出海劫掠的日子，他们就和普通平民没什么区别了，甚至连海盗船也可以变成普通的武装商船在一本正经地经商，毕竟这一带因为战乱，武装商船是再常见不过了。

唯一不好伪装的反而是船长，因为她特殊的体形实在是过于显眼了，所以在不出动的时间里她要么不知道消失到什么地方，要么会留在船舱里和船员们取乐。

我们知道她消失多半是为了管理自己蓄积的财产，但取乐倒是一个很好的抓住她的机会。只要没抓住她，她跑掉了再去纠集一伙人来做海盗并不难，而海盗们没有她就失去了最大的耳目，干起事来会困难许多。取乐会让她消耗掉许多魔力来清理体内的液体，而且在船舱内抓捕她也不容易溜掉。

“平时她会在什么时候进行取乐呢？”我问海盗。

“她会让大副来决定，因为是她委托大副来掌管全部事务的。除了一些节日，他们肯定会进行聚会。”

我们执行任务的期限不允许我们长时间在这里逗留，所以我们根据海盗们提供的消息，确定自己的作战方案。

我们六个人分为三组，每组两人可以确保在空中遇到船长时也能够保持优势。晚上就出发分头去探查海盗们所说的，海盗船用来做停泊点的几处小岛，争取发现目标。同时，我们请反政府军的海军第二天派出两艘船到附近海域一路进行巡查，以便能支援我们，他们也同意了。

用过午餐后我们就开始休息，晚餐后等到天黑我们携带着背包出发了。为了不迷失方位，我们基本上一直沿着海岸线飞行。两小时在后一处废弃的哨卡处，我们停了下来。这个建筑在海边高处的哨卡已经因为内战而废弃，但很适合我们用来在地图上确定方位。在那里我们找到了一处还比较完好的房间放下了我们背包并从中拿出油灯来点亮，再次查看着地图。

总共需要探查七个海岛，最近的两个离哨卡只有几海里，还有一个较远的有十海里，我们决定就在今晚来探查它们。确定好方位后，我们分头出发了。但并没有在海岛附近发现船只，我们先后都回到了哨卡，在那里我们休息并轮流起来警戒以便天亮时继续搜索。

第二天一早我们吃过早餐再次确认方位后便出发了，目标是剩下来的四个海岛中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多小时后我们飞到了那里，绕岛一圈后我们确认那里仍没有海盗船。我们找到了渔民们在那里避风时搭建的木屋，并把背包留在了那里。确认方位后我们三个组分头出发，各自去探查剩下的一个小岛。

随着搜索范围的缩小，发生战斗的可能性越来越高，我们约好以海盗船长为第一攻击目标，因为让她跑了还会卷土重来。因为做佣兵的战斗经验最少，我这个组负责探查飞行距离最近的海岛，又飞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才抵达那里，环岛一圈后还是没有看到任何船只。真是让人失望，但好消息是起码我们不会比较孤独地只有两个人投入战斗。

按照预定计划，我们需要向较近的另一组飞去并与她们汇合。在短暂休息后，我们起飞并根据海岛的形状确定好方向，向她们飞去。

我希望画地图的家伙在画图是认真的，不然我们根据地图上的形状在这里定下的方位就是错误的。因为我们在早上已经先后飞行了三小时左右，我可不希望在发现自己无法维持飞行时下面仍是一片汪洋大海。

找到宝了，在我们看到岛屿不久，我们便看见了它附近海面上停泊的船只，毫无疑问它就是海盗船，因为普通船只是不会在这里停泊的。

我们不能惊动他们，所以我们改变了方向绕到了它的侧面，并借助岛屿的遮挡在海岛的另一侧与另一组汇合了，她们正在偷偷监视着船只的动静。

“嘿嘿，他们这帮懒鬼，才刚起床不久。”负责探查这个海岛的其中一个说道。

我看着他们的船只，它很符合昨天那几个海盗对它外貌的描述，而且没有悬挂任何旗帜，正是我们要找的目标。

“他们的船长呢？”我问道。

“一直没有看见，她要么已经飞出去探查了，要么仍呆在船舱内。”

“要不要去迎接另一组，让她们飞来时不要惊动他们？”和我同组的同伴问道。

“不用急，按照时间，她们应该才到那里，等到发现那里没有船只再回来，要一个小时，时间快到了我们再去那边迎接她们。”

我点了点头，默默地表示赞同。

等到另一组和我们汇合，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但我们一直没有看到海盗船长。

我们讨论下一步行动该怎么办。

“我估计海盗船长仍在船上，”我们中战斗经验最丰富的，我们视为组长的佣兵说道，“如果她是出去侦查，那么她必须回来了，因为自你们开始监视船只，将近四个小时了，她不应该持续飞行那么久而不需要休息。而且根据他们的劫掠方式，她回来通知同伙后还要出击，像今天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做得到。”

“我们只需要留下两个人待命就够了，其他人可以去解决海盗船上的家伙，即便期间船长回来，她应该也飞行很久了，不管她是从陆地，还是从海上回来，想到这个海岛都要花许多时间，我们留两个休息过的人，抓住她有把握。”

组长的分析确实很好。但我们有没有把握战胜海盗们呢？还是去联络海军战舰比较稳妥？

“你们两个觉得怎么样？有信心吗？”组长仿佛看穿了我和同伴的心思，问我们道，“我想留她们，”她示意着另外两个经验较丰富的佣兵，“在空中待命，而你们和我们两个，下去清扫海盗们。”

虽然我在军队，还有在正式加入佣兵前都经过了许多训练，但多数还是潜入式的作战任务，进行正面对抗的机会很少。但我也不能露怯。

“我尽力而为吧。”

“哦，看起来，你的信心不是很足。”组长笑了起来，“其实我们并不是没有优势。”她让我们看着海盗船。

“现在他们应该大多数人正在睡大觉，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负责警戒的人很少，只要我们解决他们，就可以大大减少进攻的难度。”她说道，“你们看，他们船上的瞭望哨，注意力都很平常地放在海面方向，几乎不关注后面岛屿的方向，所以，——我们可以选择从他们的后面，从岛屿那边接近他们，再从他们头顶的方向开始进攻。”

“我们在岛屿那边尽量飞高点，直飞到他们的头顶，然后在他们的头顶位置垂直下降，这样他们不到最后时刻，是很难觉察到我们的。他们都在看着海面，除非我们很蠢发出太大的声音，不会径直抬头看自己头顶的。”

“如果成功了，我们再进入船舱慢慢解决他们。如果失败了，就破坏他们的船帆，并占领船只的高处舱室。”组长说道，“你们都会麻痹魔法吧，要准备好，让他们无法示警。我负责解决桅杆顶的那个瞭望哨，你们两个分别解决甲板的那两位，她，解决舰桥的那个。按他们位置从高到低的顺序依次行动，别心急搞乱了，还有，出力扶着他们一下，别让他们摔倒得太大声。”

按照组长的分配，我们开始行动了，我跟着组长先远离些海岛，然后提升高度，再回头飞到了海盗船的正上方，。大致对准了下面各个海盗的头顶，然后开始慢慢降低自己的高度。

确实，第一步行动非常成功，我们分别麻倒了各自负责的目标，并让他们在瘫倒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现在我们控制了船只的表面，而待命组则控制着它的天空。

在船只上方的控制室，我们汇合了，没有听到船上有什么特别的动静。“我们先去船长室，”组长低声说道，“抓到船长的话，剩下的海盗不足为虑。”

船长室离控制室很近，所以我们很快就到了它的门口，门口是关着的。组长示意我们等她出力推门，没能推开，她示意我们跟着她回到控制室。

“有人在里面，多半是她在里面休息。”组长低声道，“你出去叫待命组下来。”

很快待命组下来了。

“你们两个守在船长室的门口，如果她出来就逮住她，如果听到她打破船壁，那就是她发现不妙想逃跑，出去追击。”组长对待命组的两个交代道。

“我们一路下去，解决那帮海盗。”组长对我们说道。

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因为海盗们几乎都在午休，所以我们只遇到很微弱的抵抗，只有几个没睡熟的家伙费了一点力气。

在舱室里搜寻过一轮后，我们确认应该没有什么漏网的了。

“你会怎么处理这帮海盗？”组长问我。

“等海军的船只过来处理？”我问道。

“不可能，以他们的速度，最快也要到晚上才能抵达，如果他们出于自身安全考虑的话，或许就在途中的某个岛屿处停泊过夜了。”组长说道，“而这帮海盗们，再过一小时麻痹魔法的效力就会消退了。即便我们再给他们补上几次，可这样反复消耗，我们的魔力并不足以支撑我们熬到晚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问道。

“我们先审讯他们，从他们口中尽可能掏出点东西，然后除了留下几个活口，剩下的干掉。”组长继续说，“是，这没有别的办法，我想你也不喜欢赤裸着在船舱里与他们进行近身肉搏吧。现在送他们下地狱，至少对我们与对他们都简单一点，反正落在海军手里，迟早他们都要上绞架的。”

“嗯，…………确实……”我喃喃道。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虽然他们都是罪有应得，但杀人的感觉确实不太好受，尽管我觉得我们使用的魔法让他们终结时所受到的痛苦并不是太强烈。

而他们的船长，也在听到他们的声音感到诧异并出门时，被待命组逮住了。

她并没有被我们交给反政府军的海军，在海军船只到来前，组长已经对服下一些消魔剂的她威逼利诱，让她同意用自己的不义之财来换取不用上绞刑架的命运，然后组长让两位佣兵把她押到海岛去，以避开海军船只对海盗船的探查。自然，组长对海军的说法，是在空中追击战时将企图逃跑的海盗船长击落到海里喂鱼了。

被带走的船长会被进一步拷问来榨干她的钱财，我们、组织、王国都会得到各自的分成，即便她顶住拷问想为自己保留一点，她几乎也不会再有取出的机会了。她会被送回王国，并持续不断地被喂食消魔剂，使她在余生中几乎完全失去活动能力只能作为某个贵族的玩物，以此来赎买她本来应该获得的死罪————王国通常会以这样的惩罚案例来警告那些非法佣兵以及女罪犯们。

我的第一次战斗经历，表现就像大多数菜鸟一样，并不是那么出色。经历过许多任务后，有经验的我才逐渐地对自己产生了信心。我并不想一一详述，因为有许多任务牵涉到组织的秘密，甚至是国家的秘密，哪怕只是隐约透露出一些，也有可能会产生难以预料的后果，甚至可能会让某些亲近我国的人士受到生命的威胁。

是的，我必须要对自己的身体有信心。如果对身体丧失了信心，完成任务的难度就会大大增加，因为头脑会因此变得难以正确地进行判断，而我并没有条件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相反，我需要让对手显得像是那种人。组织总是会根据一位佣兵的经历丰富程度，逐步地增加她任务的难度，而把较容易的任务留给新手们。所以在任务中我不再指望像刚开始时那样会出现有安全距离这种好事，而是准备控制着自己没有肢体的裸体惊险地躲过多名敌人的近身攻击。在那种时候，如果你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信心，是不可能躲过的，你需要完全掌控并适应自己的身体，就像自己天生不存在肢体一样进行着各种动作，而不是花时间去操控那根本不存在的肢体。

我也对自己的魔法有信心，正因为它们，我才能够完成许多事情，虽然它们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对我来说，它们确实比我以前作为代价付出的全部肢体还要有用。许多人可能仅仅是因为家族传承才不得不进入魔法学校的，在那里她们的生活习惯被彻底改变了，难以适应。确实，有许多生活琐事用肢体来完成非常简单而且方便，而没有肢体后依赖魔法来移动则困难重重，也没有那么方便。在这里我想说的是，要向前看，找出适合自己生活的方式。如果你已经开始使用魔法，那么请不要再回想过去使用肢体时的习惯反应，因为那会让你真正有效果的反应变得慢半拍。你应该努力适应自己的身体，把它视作自己天生就拥有的去珍惜，让魔法成为你解决问题的好伴侣。

除了自己，最有趣的就是队友了。在佣兵生涯中，你会遇到许许多多的队友，他们就像变脸一样在你的身边忽隐忽现。由于雇主以及任务的关系，他们与你的关系也可能在瞬间改变，可能是队友变成敌人，也可能是敌人成为队友，甚至是忽友忽敌。算了，这个话题我不打算更深入，因为每个佣兵的体验都是不同的，甚至有些人都没有写出自己体验的机会了…………

那么最无趣，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呢？我想你要是去问像我这样的佣兵，那么答案几乎是可以肯定的：小虫子。

没错，我对自己的身体以及魔法都很有信心，在任务中哪怕面对着许多强大的敌人，我都不会感到沮丧。但我漂亮的身体以及熟练的魔法却难以应付小虫子的侵扰。因为职业经常要在野外活动的关系，它们显得更加可恶。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我们在执行任务时并不能随便使用驱虫油，那会被经过训练的狗，甚至是嗅觉比较敏感的人所直接觉察到。在它们对我光滑的躯体进行侵袭时，我会感到自己非常无力，并难得地怀念自己还拥有肢体的时候。我可以使用魔法来杀死它们，但魔法威力的控制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因为我不想同时损伤到自己的肌肤，而且有些部位是我无法直接看见的，比如背部，还有，我那非常容易吸引小虫子的湿润底端，在那里处理它们让我非常为难。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让同伴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尽管代价可能是稍后他想再和我做些能让我感到兴奋的事情。

提到这些兴奋的事情，在佣兵生活中是无法回避的。因为大部分佣兵过着随时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日子，在这方面他们的态度是相当开放的。如果你不想不合群，或者是引发矛盾，最好也变得开放一些。当然，如前所述，我被教导要学会使用魔法来控制自己的肚子别轻易地变大。

不过，有些时候你是无法避免这种事情发生的。在佣兵生涯的末期，很多佣兵会选择与一位外国的骑士结婚，然后和他带着许多财产回到国内——王国政府是查不出一位外国骑士的财产到底有多少的，只知道他大方地馈赠给自己的新娘许多嫁妆，这一般就是一位佣兵在国外经历的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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